An Ran 6 Battle of the Harbor – Simplified Chinese

1.韩国商人
在凌海公司那间略显静谧的休息室里,高琳独自静静地坐着,她已经从德国慕尼黑回到国内两个月了。这两个月的时光,像是被施了迟缓咒,每一刻都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头,满是酸涩与无奈。
她的嫂子佳慧还在德国慕尼黑修养,而远方那个小侄子,佳慧的儿子,此刻都已经半岁了。一想到侄子那如同小太阳般灿烂的笑脸,高琳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仿佛能驱散心头些许阴霾。可转瞬,那丝笑容就被落寞取代,眼神也黯淡了下去。她受凌海公司 CEO,兼外贸商会秘书长佳慧的委托,肩负起和公司副总裁张平联合管理凌海公司的重任。也正因如此,她无奈错过了侄子人生中如此重要的半岁生日聚会,心中满是愧疚与难过,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她的心。
“唉,要是我能陪在宝宝身边就好了。” 高琳轻声呢喃着,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失落,眼眶也微微泛红。两个月前,张平任命她为凌海公司采购总监,自那以后,她便全身心地扎进了工作里,整日周旋于各类供应商之间,一门心思只为给公司节约成本。
“高琳啊,公司现在处境艰难,采购这一块全靠你把关了,你做事细心,我信得过你。” 脑海中回响着张平当时的话语,那语气里满是信任,让高琳既觉得温暖,又深感责任重大。她暗自咬了咬牙,发誓一定要把这份工作做到极致,绝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此刻,在这寂静得有些压抑的休息室里,所有佯装出来的坚强都仿若被瞬间抽空。她低垂着头,手指无意识地在手指无意识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屏幕上是家人群里发来的侄子每个月成长的照片。高琳想到,或许今天,小家伙会被精心打扮得像个小王子,头戴小小的皇冠。在高琳的手机里,他侄子胖嘟嘟的小手紧紧抓着一个拨浪鼓,笑得眉眼弯弯,眼睛里似藏着星星。
“我这姑姑当得,也太不称职了……” 高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啪嗒啪嗒地落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那温馨得有些刺眼的画面。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可那股子酸涩怎么也压不下去。高琳知道,公司如今正处在风雨飘摇之际,每一个决策、每一分时间都关乎生死存亡。身为采购总监,她若稍有懈怠,可能就会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让大家的努力付诸东流。
清晨的阳光透过凌海公司大楼的玻璃幕墙,洒在光洁的一楼大厅地面上,泛起一片柔和的光晕。张平迈着沉稳且带着几分军人特有利落劲儿的步伐走进公司,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就被一群员工围了上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抱怨开了。
“张总啊,您看看,自从换了新的采购商之后,虽说企业的成本的确是降下来了,可这办公都快没法正常进行了呀!” 一位员工皱着眉头,满脸无奈地指向茶水间方向,“公司的冰箱和变电器都坏了,早上想热个饭,微波炉也不工作了,这可怎么整啊?”
张平顺着员工所指的方向望去,目光扫过那些出故障的电器,眉头微微一皱。他走近几步,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发现这些电器全是不知名的杂牌,心里不禁 “咯噔” 一下。
“行,我知道了,你们先去忙吧,我来处理。” 张平站起身,声音沉稳有力,安抚着员工们的情绪。员工们陆续散去,张平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暗自思忖:这采购的事儿看来问题不小,得找财务好好了解下情况。
不一会儿,财务部门主管匆匆赶到张平办公室。还没等张平开口,主管就迫不及待地汇报道:“张总,自从高琳负责采购后,那成效可太显著了。就拿钢笔和办公耗材来说吧,成本直接省了百分之七十啊!还有新换的那一批淘汰老旧电器的新电器,均是以市场价十分之一购入的,这为公司省了好大一笔开支呢,高琳可真是帮了大忙!” 主管说起这些,脸上满是赞叹之色,眼神里透着对高琳的钦佩。
张平听着财务主管的汇报,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良久,他才开口,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便宜是便宜了,可这质量实在让人头疼啊。你看看,这些新换的电器,还不到两个月呢,就都坏成这样了,这哪行啊?” 说到这儿,张平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自己在部队时的日子,那时候,部队里配备的东西虽说不算奢华,但个个质量过硬,经得住折腾,哪像现在这些 “花架子”。
财务主管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办公室的灯光毫无预兆地闪了几下,紧接着 “砰” 的一声,会议室的灯泡炸了,整个房间瞬间暗了下来,只剩窗外透进来的自然光还勉强维持着些许光亮。
张平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按下传呼按钮,对着对讲机说道:“让采购部总监高琳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说罢,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繁华的城市景象,心里却满是对公司现状的担忧。
张平心想:高琳这孩子,做事一向看起来认真负责,更何况她是白俄罗斯的数学博士,擅长算账。估计这次采购出问题,估计也是想为公司多省些成本,可这质量把关上,确实疏忽了。但她刚接手采购工作没多久,经验不足也是情有可原,得好好跟她谈谈,看看怎么解决眼下这棘手的问题。
几分钟后,凌海公司的会议室此刻空无一人,高琳火急火燎地赶来,满心疑惑。她环顾四周,眉头轻皱,心想:“这约好的会议,人都去哪儿了?张平向来守时,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转头瞧见张平的助理正站在一旁,她快走几步上前询问:“请问,副总裁张平在哪里?这会议不是说好这会儿开始吗?”
助理憋着笑,嘴角微微上扬,眼里透着几分促狭,回答道:“高琳总监,您是不知道,会议室的灯泡突然炸了,黑灯瞎火的啥也干不了。现在张平总裁在厕所等您呢,那儿灯管明亮,方便说话。”
高琳一听,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神情,心里暗自腹诽:“在厕所谈事儿?这张平还真是别出心裁,怕是被这接二连三的状况给逼急了吧。” 但嘴上还是应了声 “谢谢”,便朝着厕所方向走去。
推开厕所门,一股清洁剂的味道混合着些许尴尬的气息扑面而来。张平正站在洗手台前,双手抱胸,瞧见高琳进来,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哟,我的采购总监来了,可真是让我好等啊。”
高琳微微一怔,脸上挤出个讨好的笑容,心里却犯嘀咕:“这张平今儿个吃错药了?说话怎么怪怪的。” 嘴上赶紧应道:“张总,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这会议室出状况,我也没想到。您找我是有什么急事?”
张平挑了挑眉,目光直直地盯着高琳,接着问:“高琳啊,你这两天在公司走动,有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高琳眨了眨眼,一脸茫然,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没觉得有啥特别不一样啊,大家都干劲十足,业务也按部就班地推进着,我瞧着挺好的。”
张平冷哼一声,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心里想着:“这丫头还真是迟钝,公司都快被这些劣质电器搅翻天了,她还浑然不觉。” 他指了指外面,提高了音量:“我说的是那些电器!你负责采购的那些宝贝,没给你什么‘惊喜’?”
高琳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还以为张平是要夸赞她节省成本有成效,滔滔不绝地说道:“张总,您是说那些电器啊!我跟您讲,这次可真是挖到宝了。这些可都是从韩国进口的,性价比超高,物美价廉。就拿那批办公耗材来说,价格比之前的供应商低了一大截,质量却一点不差,要是有问题还能退还。那些电器更不用说,免费保修和维护,售后绝对有保障,给公司省了不少钱呢!”
张平听着高琳这番话,气得太阳穴直跳,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高琳,你还真觉得自己干得漂亮呢?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些所谓的韩国进口货,全是杂牌!公司的冰箱、微波炉、变电器,哪一个不是用了没几天就出问题?员工们现在连口热饭都吃不上,工作都被耽误了,你知道吗?”
高琳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她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心里 “咯噔” 一下:“不会吧,我亲自挑选的,怎么会……” 她有些慌乱地开口解释:“张总,我当时选的时候,看了样品,也查了资料,真的觉得没问题啊。他们给的资质文件看起来也很正规,而且价格优势太明显了,我就想着能帮公司多省点……”
张平不耐烦地打断她:“我不管你当时怎么想的,现在事实摆在眼前。高琳,你现在马上联系那个韩国公司,不管用什么办法,立刻给我修好这些东西。这件事情你全权负责。”
高琳的脸色变得煞白,她低下头,紧咬着嘴唇,心里满是懊悔和自责:“都怪我,太想节省成本了,怎么就没多留个心眼儿。这下可好,捅了这么大篓子。” 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张平:“张总,我知道错了,您放心,我一定尽快解决。我这就去联系,要是他们敢敷衍,我绝不放过他们。”
凌海公司的办公大厅里,气氛一度有些压抑。员工们围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抱怨着这几日被劣质电器和办公耗材折腾得苦不堪言。
张平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大厅,他一眼就看出了员工们脸上的不满与疲惫,心里满是愧疚,觉得是自己这个副总裁没把好关,才让大伙遭了这份罪。他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说道:“大家安静一下,我知道这几天因为那些个电器问题,还有办公耗材的破事儿,大伙工作都不顺心。不过呢,我现在已经把这事儿全权交给采购总监高琳负责了,我相信她办事儿认真负责,一定能给咱们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
有个心直口快的员工忍不住嘟囔道:“张总啊,这可得抓紧啊,我早上热个面包,微波炉‘滋滋’冒了两下烟就再没动静了,差点把咱这公司的小厨房给点喽,可吓死个人。”
张平苦笑着点头:“我理解,大家的难处我都清楚,这事儿不会拖下去的。咱公司就像一个大家庭,哪能让家人一直受委屈呢?”
话锋一转,张平又开始抱怨起来,脸上带着几分懊恼:“你们说这叫什么事儿啊,当初高琳选这些韩国货,就是图个物美价廉,哪晓得和那些韩国人一样,外表看着光鲜亮丽,实际用起来,唉,真不可信。”
正说着,张平的目光突然被一个路过的员工吸引住了。这小伙留着一头时髦的泡面卷发,还染了浅浅的黄色,再配上那身有点韩系风格的穿搭,活脱脱一个从韩剧里走出来的欧巴模样。张平脑子一热,快走几步上前,一把拦住那员工,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打趣道:“欸,我说你,打扮得这么韩范,是不是韩国间谍啊?偷偷潜伏在咱们公司,拿了回扣来坑害我们公司?”
那员工一下子懵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待反应过来后,赶忙摆手解释:“张总,您可别开玩笑了,我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啊!就因为这发型和穿着,好多人都说我长得像韩国人,我还觉着挺新鲜呢,可真没想到今天能被您误会,我真的是无辜的。” 说着,还故意把身份证掏出来在张平眼前晃了晃,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
周围的员工听到动静,都纷纷围拢过来,看着这一幕,有的忍不住偷笑,原本沉闷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诙谐起来。
张平自己也憋不住笑了,他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那员工的肩膀,语气温和又带着歉意:“哎呀,小伙儿,对不住啦,我这就是开个玩笑,缓解缓解气氛。你别往心里去啊,大家最近压力都大,你这造型倒像是给咱公司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那员工挠挠头,也跟着笑了:“张总,没事儿,我知道您是逗大家开心呢。其实我也盼着公司赶紧把这些问题解决了,咱好安心工作。”
张平环顾四周,看着员工们脸上重新浮现出的笑容,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暗暗想着:这公司啊,遇到困难不可怕,只要大家的心还在一起,相互理解、相互支持,就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儿。他再次开口,声音坚定有力:“大伙放心,高琳那边已经在紧锣密鼓地处理了,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用上好用的电器,用上质量过硬的办公耗材。这期间,要是还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反映,咱们一起把公司变得越来越好!”
话音刚落,只听 “砰” 的一声巨响,整个公司瞬间陷入一片黑暗,跳闸断电了。张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喊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 员工们也都一阵慌乱,纷纷议论起来。这时,有员工大声说道:“张总,好像是高琳新买的那一批韩国插线板烧了,刚刚就闻到一股焦糊味。”
张平听了,先是一愣,随即无奈地笑了笑,心里暗自吐槽:“高琳啊高琳,你这采购的效率是省公款,可这质量也太让人‘害怕’了吧。”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地说道:“看来啊,我们的采购部门是希望通过自费的形式,让公司公款节省啊。这插线板,关键时刻还能来这么一出,也算是‘别具一格’了。行吧,这插线板的事儿,我掏腰包解决。就当是我为咱们公司的‘特色采购’买单了,希望下次别再给我整这些‘惊喜’了。”
员工们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哄堂大笑起来。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许多。
员工们纷纷点头,各自散去,回到岗位上继续工作。
在韩国仁川的一隅,有一座略显陈旧的住宅,这里便是文哲民的家。此刻,狭小的客厅里弥漫着泡面的香气,刚大学毕业的文哲民正窝在有些破旧的沙发里,大口大口地吃着泡面,电视里播放着一场激烈的足球赛事 –“大韩民国” 队与中国国足的对决。
文哲民慵懒地窝在沙发里,面前的茶几上堆满了零食袋和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泡面,他一边往嘴里塞着面,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只贪吃的仓鼠,一边眼睛紧盯着屏幕,脸上时不时露出一丝得意的轻笑。电视屏幕上,正在直播一场备受瞩目的中韩足球赛事,绿茵场上双方球员激烈拼抢,你来我往,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当看到中国队球员在场上出现一次传球失误时,他 “噗” 地一声喷出了嘴里的面汤,笑得前仰后合,大声嘲笑道:“哎呀,看看这中国队,这球都能传丢,技术也太差劲了吧!还想跟咱们大韩民国队踢,简直是自不量力啊!” 他边说边用手拍打着沙发扶手,那副模样仿佛自己就是球场上凯旋的英雄。
画面切换至赛场内的一个特写镜头,只见韩国队的一名球员在中国队球员控球时,趁着裁判的视线盲区,猛地一脚踢向中国队队员的小腿后侧,中国队球员吃痛倒地,抱着腿翻滚,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而那名韩国队球员却佯装无辜,摊开双手向裁判示意自己并未犯规。
文哲民看到这一幕,不仅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眼睛一亮,笑得更加开心,他在心里暗自想着:“嘿嘿,这就是赛场上的策略啊,只要能赢,稍微耍点脏招数又何妨?咱们大韩民国的体育精神,那就是要不择手段地争取胜利。” 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过往韩国体育界的种种耍赖行径,像是在短道速滑赛场上,韩国选手多次用手推搡、阻挡其他国家选手,甚至不惜违规跨越赛道来干扰对手;还有在体操比赛中,韩国运动员在打分环节无理申诉,试图通过耍赖来抬高自己的分数。在他看来,这些都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反而是为了国家荣誉,值得推崇。
其实,文哲民平日里也就是个普通的韩国青年,刚走出校园,还没完全褪去那股子青涩与懵懂,但内心却莫名有着一种对邻国的优越感,尤其是对中国,满是刻板印象。他自认为大韩民国是世界上最好的国家。在他的认知里,中国好像到处都是落后与粗糙,所以打心底里有些瞧不上。
吞下最后一口泡面,文哲民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顺手拿起桌上的账本,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他翻开账本,看着上面记录的一笔笔交易,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开始喃喃自语起来:“还是我有头脑啊,那些从废品场低价收购来的韩国品牌丢弃的残次品,稍微包装一下,转手卖到中国就能赚大钱,这可真是个一本万利的买卖。”
一想到这儿,他脑海中就浮现出那个中国凌海公司的采购总监高琳,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得意:“那个中国的高琳,简直是愚蠢至极,每次都从我这儿大量采购,还以为捡到宝了呢,殊不知都是些被淘汰的玩意儿。她估计还美滋滋地以为给公司省了大钱,真是笑死个人。”
文哲民顿了顿,脸上的得意劲儿更甚,继续在心里大放厥词:“哼,她也真的是胆大,仅仅通过互联网照片和少量的样品寄送,就敢拍板下单。那些保修文件明明是我造假的,她竟然也不核实一下,就为自己公司订购了一大批电器。最可笑的是,自始至终她都没和我通过话就付款了,这么轻信他人,也真的是太年轻,太好骗了。看看我们大韩民国的人,多精明,多有手段,哪像中国女人,头脑简单得很,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高明无比,仿佛已经站在了世界之巅,甚至站起身来,在客厅里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 “丰功伟绩”。
可实际上,文哲民本质并不坏,他只是从小被周围的环境灌输了太多对中国的片面看法,又年轻气盛,急于证明自己,才走上了这条投机取巧的路。要是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他也知道这种做法不太地道,但每次看到账户里不断增加的数字,那点愧疚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电视里的比赛还在继续,韩国队又进了一球,文哲民兴奋地尖叫起来,冲到电视跟前,挥舞着手中的账本,喊道:“看到没,这就是大韩民国的实力!就跟我做生意一样,无往不胜!” 他的声音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震得墙上的几张旧海报都微微颤动。
然而,就在他沉浸在自我陶醉中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刺耳的铃声让他猛地一哆嗦。他不耐烦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在中国的合作伙伴打来的,心里 “咯噔” 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故作镇定地说道:“喂,什么事啊?”
在韩国仁川文哲民那略显杂乱的家中,他刚被手机铃声惊得一哆嗦,不耐烦地按下接听键,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高琳用蹩脚英语大声说着:“文先生!你卖给我们的电器有严重问题!它们老是坏掉,我们员工都没办法正常工作了!你必须立刻解决这个问题!。”
文哲民皱了皱眉头,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心里暗自嘀咕:“这中国女人,英语说得这么烂还敢来兴师问罪。” 他撇了撇嘴,张口就用韩语骂了一句脏话,然后对着电话用蹩脚的夹杂着韩语的英语回道:“阿西吧,我不懂英语!别来烦我!”说完,便粗暴地挂断了电话,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满脸的不耐烦。
高琳在办公室里气得直跺脚,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脸颊因为愤怒而微微泛红。“这什么人啊!做错了事还这么嚣张。” 她咬着牙,在心里恨恨地想着。但她也知道,不能就这么算了,公司的损失必须挽回。于是,她赶忙打开手机上的韩语翻译器,一字一句地斟酌着,给文哲民发去一条韩语短信:“文先生,您售卖的电器存在问题,必须进行更换或者维修,否则,您要承担责任。”
发完短信,高琳紧紧地握着手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期待着文哲民的回复,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机屏幕始终没有亮起新消息提示。
高琳不甘心,又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毫无动静。她心急如焚地再次拨打文哲民的电话,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了。“太过分了!” 高琳愤怒地喊道,双手握拳,重重地砸在办公桌上,桌上的文件被震得散落一地。
正在这时,张平风风火火地走进高琳办公室,一眼就看到屋内一片狼藉,高琳满脸怒容地站在桌前。他微微一愣,还没开口询问,就听高琳带着哭腔说道:“张平,那个韩国供应商文哲民太无赖了!我跟他反映电器问题,他先是装作听不懂英语,还骂人,现在我给他发韩语短信,他直接不回复,还把我拉黑了,这可怎么办啊?”
张平一听,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眼神中透露出怒火,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开始抱怨起来:“我就说嘛,这些韩国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们女生啊,平时就爱看那些韩剧,把韩国人都想象得跟偶像剧里的男主角似的,温柔帅气又靠谱,现实呢?哼!”
高琳一听,本来心里就窝着火,这下更是委屈得不行,她瞪着张平,大声反驳道:“张总,您可别冤枉我,我从不看韩剧,您别把您的刻板印象往我身上套。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问题,不是在这儿抱怨韩剧好不好看。”
张平被高琳这么一呛,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轻咳一声,挠挠头说道:“咳咳,我这不是一时气话嘛。行,咱不想那些没用的,你说说,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与此同时,在韩国的文哲民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他慢悠悠地从沙发上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丝毫不在乎凌海公司那边的混乱局面。他走到镜子前,仔细端详着自己,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伸手拿起那副精致的金丝眼镜戴上,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角度,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今天可是约了医美服务呢,可不能迟到。” 文哲民自言自语道,完全没把凌海公司的事放在心上。他心里想着:中国离韩国这么远,他们还能跨国来抓我不成?就算有点小麻烦,大不了换个公司继续卖货,反正中国市场这么大,不愁找不到冤大头。
他优哉游哉地换好衣服,拿起手机和钱包,准备出门。临出门前,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里乱扔着的泡面碗和账本,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仿佛那些即将到来的麻烦与他毫无关系。
在德国慕尼黑,灯光透过薄雾轻柔地洒在外贸商会主席王桥那座典雅的别墅外墙上,给整栋建筑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幔。别墅内,王桥站在宽敞的衣帽间里,修长的手指在一排熨烫得笔挺的衬衫间滑动,眉头却微微皱起,满是心事。
一旁,他的妻子伊丽莎白宛如一位优雅的女神,正专注地在众多领带间挑选着,试图为丈夫搭配出最完美的造型。她时不时拿起一条领带,在王桥胸前比划,嘴里念叨着:“这条宝蓝色的衬你的肤色,那条暗纹的和今天的场合更搭……”
王桥却无心关注这些,他烦躁地叹了口气,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亲爱的,你看看现在的电视新闻,对我和外贸商会的评价是越来越低了,全是那个烦人的红山银行董事长赵雷在污蔑我。他到底想干什么?整天揪着不放,生意场上的竞争,何必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王桥的声音里透着愤怒与无奈,眼神中满是被误解的委屈。
伊丽莎白停下手中的动作,轻轻走到丈夫身边,双手温柔地搭在他的肩上,轻声安抚道:“好了,别想这些烦心事了。今天咱们去参加佳慧儿子的半岁生日,就开心点,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都抛到脑后。” 她的眼神里满是关切,试图用温暖驱散丈夫心头的阴霾。
王桥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哼,也不知道我的老战友张平在国内最近工作怎么样了。把凌海公司交给他和高琳,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那些压力。” 说着,他穿上伊丽莎白选好的衬衫,将领带随意地搭在脖子上,朝门口走去。
别墅外,一辆锃亮得能映出人影的黑色专车静静等候着。车身线条流畅,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黑豹,车窗玻璃隔绝了外界的喧嚣,车内的装饰更是奢华至极。柔软的真皮座椅仿佛云朵般包裹着身体,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顶级工艺的精湛 – 精致的胡桃木内饰散发着淡淡的光泽,车载冰箱里摆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珍稀饮品,还有那顶级音响系统,哪怕是最细微的音符,都能被完美还原。
王桥和伊丽莎白坐进车里,车门轻轻关上,发出一声沉闷却又让人安心的声响。车子缓缓启动,平稳地穿梭在慕尼黑的街道上,向着市中心驶去。
不一会儿,专车停在了一座市中心的平层公寓楼下。王桥和伊丽莎白下车,步入公寓大堂。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水晶吊灯洒下璀璨光芒,映照出他们的身影。两人走进电梯,伊丽莎白的目光突然落在王桥的皮鞋上,她微微皱眉,抱怨道:“亲爱的,你看看你的皮鞋,出门前也不知道擦擦,这么脏,多影响形象。”
王桥低头看了一眼,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就咱们和佳慧的关系,还用这些繁文缛节干什么?都是自己人,她才不会在意这些小节呢。”
电梯很快到达佳慧所在的楼层,王桥按响门铃。门 “吱呀” 一声打开,凌海公司 CEO 佳慧站在门口,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中满是见到老友的喜悦:“王桥,伊丽莎白,你们来了,快进来!”
王桥和伊丽莎白笑着走进屋内,与佳慧寒暄起来。几句过后,三人一同走向客厅,去看婴儿车里那个如同小天使般的半岁的佳慧儿子。小家伙挥舞着小手,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胖嘟嘟的脸蛋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
佳慧满是感激地看着王桥和伊丽莎白:“真的谢谢你们在慕尼黑给我买了这套公寓,让我和孩子有个安稳的家。这段时间要是没有你们帮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王桥笑着摆摆手:“佳慧,这都是应该做的。咱们是什么交情啊,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我还想着呢,希望这孩子在上小学之前,都能在慕尼黑常驻,这样咱们也好互相照顾。况且这公寓的装修是无甲醛的,安全方面绝对没问题,你就安心住着。”
佳慧轻轻点头,眼神里却透露出一丝对国内公司的牵挂:“我也希望张平和高琳能处理好国内公司事务,我这都两个月没过问过凌海公司的事儿了。他们给我电子邮箱发的的文件,我都是直接签字,基本不会阅读的,我信任他们。”
王桥嘴角上扬,调侃道:“现在啊,张平才是凌海公司的实际领导人呢,有张平在那里工作,也让高琳可以在没有你这个嫂子的帮助下多锻炼锻炼,何乐而不为呢?你就放放心心地在这儿养孩子吧。”
佳慧无奈地笑了笑:“高琳和我打电话基本只聊生活,很少聊工作,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怎么样。”
王桥和伊丽莎白对视一眼,欣慰地说:“或许国内凌海公司一切顺利呢,张平和高琳都是靠谱的人,咱们就别瞎操心了。”
就在这时,门铃再次响起,原来是佳慧提前预订的生日派对策划团队到了。一群身着统一制服的工作人员鱼贯而入,迅速而有序地开始布置起房间。
客厅的中央,一张巨大的实木餐桌上铺上了洁白如雪的桌布,精致的银色烛台上插着散发着温馨光芒的蜡烛。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将一个足有三层高的精美蛋糕摆在桌子中央,蛋糕上用新鲜的奶油裱画出可爱的卡通图案,还有用彩色巧克力做成的 “半岁快乐” 字样,在烛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周围,一盘盘色香味俱佳的美食被陆续端上桌,有鲜嫩多汁的烤牛排、色泽诱人的三文鱼刺身、香气扑鼻的意大利面,还有各种新鲜的水果和精致的点心,让人垂涎欲滴。
客厅的角落里,一个小型乐队悄然就位,小提琴手轻轻调试着琴弦,钢琴手的手指在琴键上轻快地跳跃,试奏出一段段欢快的旋律。随着音乐声响起,整个房间的气氛瞬间被点燃,充满了喜悦与温馨。
王桥、伊丽莎白和佳慧围坐在餐桌旁,佳慧轻轻抱起儿子,小家伙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大家一起为小宝贝唱起了生日歌,歌声悠扬动听,在房间里回荡:“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唱完歌,佳慧温柔地握着儿子的小手,一起吹灭了蜡烛,房间里响起热烈的掌声。接着,大家开始享用美食,欢声笑语不断。
王桥拿起一块蛋糕,递给佳慧:“来,佳慧,今天你最大,多吃点。这蛋糕可是特意选的,尝尝味道怎么样。”
佳慧笑着接过:“谢谢王桥,看着就好吃。”
伊丽莎白则逗着小宝贝,拿着一个小拨浪鼓在他面前晃悠:“看看,这是什么呀?小家伙,喜不喜欢?” 小宝贝伸手去抓,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用餐过程中,乐队演奏着一首首舒缓而欢快的乐曲,为整个派对增添了浪漫的氛围。王桥和伊丽莎白聊起了过去的趣事,回忆着一起打拼的日子,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还记得咱们刚开始创业的时候吗?条件那么艰苦,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可现在看看,一切都越来越好啦。” 王桥感慨道。
伊丽莎白正逗弄着佳慧的儿子,小家伙挥舞着小手,咯咯地笑着,可爱极了。伊丽莎白满眼喜爱,忍不住对王桥说:“你又谈工作!亲爱的你看,佳慧的儿子太可爱了,我也想要一个咱们自己的孩子。”
王桥闻言,抬起头看着妻子,温柔地笑了笑,应道:“我努把力。”
伊丽莎白一听,佯装嗔怒地戳了戳他的胸口,抱怨道:“你个工作狂,就算现在居家办公,也基本每天忙完倒头就睡,哪有时间陪我,还谈什么要孩子。”
佳慧在旁边听着,忍不住笑出声来。王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赶忙承认错误:“是我不好,伊丽莎白,我以后一定多关心你,工作再忙也不能忽略了你,咱们一起努力,争取早点迎来咱们的宝宝。”
伊丽莎白听了,这才满意地笑了笑,憧憬地说:“以后啊,咱们还要一起看着佳慧的孩子孩子长大,看着他创造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
在国内凌海公司的办公室内,高琳像只被困住的小兽,焦虑地在办公桌前踱步。她紧握着手机,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文哲民的号码,可回应她的只有冰冷的忙音。电脑屏幕上,满是她搜索供应商资料的页面,刺眼的荧光将她疲惫又急切的面容照得格外分明。
“这可恶的文哲民,到底躲哪儿去了!” 高琳咬着下唇,眼眶泛红,满心的懊悔与愤怒交织在一起。公司如今被这批劣质电器折腾得鸡飞狗跳,员工们抱怨连连,业务进度也大受影响,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怎能不心急如焚。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灯泡毫无征兆地 “砰” 一声炸裂,玻璃碎片簌簌掉落,屋内瞬间被黑暗笼罩,只剩电脑屏幕散发着幽冷的光。高琳惊得后退几步,满心无奈与委屈:“怎么连这灯泡都来添乱!” 她在黑暗中站了片刻,待眼睛适应后,摸索着朝厕所走去。
厕所里,昏黄的灯光摇曳不定,高琳靠着墙壁,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抱头。此刻的她孤立无援,思绪乱成一团麻。许久,她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掏出手机,拨通了远在慕尼黑的嫂子佳慧的电话。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佳慧欢快而温馨的声音,还伴随着孩子们的嬉闹声:“高琳啊,怎么这会儿打电话啦?我正给小家伙过半年生日呢,热热闹闹的,你要是在这儿就好了!”
高琳喉咙发紧,带着哭腔说道:“嫂子,我…… 我出事了。你知道两个月前我参与了凌海公司的电力设备换新么?” 。
佳慧说到:”我当然知道,两个月前我们凌海公司的电力设备改造升级的事情是张平和我签字让你负责的,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高琳难过的问道:“嫂子,你能帮帮我吗?” 她将文哲民供应劣质商品,如今失联的事一股脑倒了出来。
佳慧那边的笑声戛然而止,沉默片刻后,叹了口气:“唉,你这孩子,做事咋这么不小心呢。采购可是大事,关乎公司命脉,你咋能被低价迷了眼。”
高琳抽噎着说:“嫂子,我知道错了,我是想给公司省成本,哪晓得会这样。要不是实在没辙,我绝不会这时候打扰你这个大忙人。你可是堂堂凌海公司 CEO,又在给侄子过生日……”
佳慧打断她:“行了,别说这些。咱们一家人,有困难一起扛。你把那文哲民的联系方式的电话号码给我,我倒要看看,他能躲到哪儿去。”
高琳连忙把手机号发过去,心中满是感激。
佳慧拿着手机走出房间,来到客厅,王桥和伊丽莎白正陪着孩子玩。王桥逗着孩子,拿着个小拨浪鼓晃悠,小家伙伸手去抓,咯咯直笑。伊丽莎白在一旁看着,脸上满是宠溺。
佳慧走上前,神色凝重地把事情说了一遍。王桥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这高琳啊,还是太年轻,经验不足,贪那点小便宜,这下可好,捅大篓子了吧。”
伊丽莎白也跟着点头:“就是,生意场上哪能这么大意,吃一堑长一智吧。”
佳慧瞪了他们一眼:“你们俩就别在这儿说风凉话了,高琳也是好心办坏事,现在得帮她解决问题。” 说着,她看向王桥和伊丽莎白,“我去处理下这事儿,孩子交给你们照顾会儿。”
王桥笑着接过孩子:“放心吧,这儿有我们呢,你去忙你的。咱继续陪小寿星玩。”
伊丽莎白则拿起一块小蛋糕,逗着孩子:“宝贝,看这个漂亮蛋糕,好不好吃呀?” 小家伙咿咿呀呀,小手乱挥,把蛋糕糊得满脸都是,众人一阵哄笑。
佳慧回到房间,坐在电脑前,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她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代码如流水般在屏幕上滚动,佳慧通过文哲民的电话号码,找到了文哲民在交友网站上的账户。不一会儿,她就锁定了文哲民的位置,嘴角微微上扬:“哼,找到了。”
接着,佳慧施展黑客技术,轻松入侵文哲民的手机。在浏览相册时,她惊得瞪大了眼睛,里面竟是文哲民为网恋泡妞拍的裸照,尺度之大,令人咋舌。佳慧撇了撇嘴,满脸嫌弃:“这韩国人,真是变态和花心汉,什么玩意儿!”
佳慧瞥了一眼文哲民的裸照,然后嘲讽道:“韩国人,不仅身材小,这关键的地方也不大啊,看这样子,最多也就我的蓝牙耳机那么大。” 说罢,她 “扑哧” 一声,满脸都是不屑的感叹,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滑稽的画面。
在她看来,文哲民平实在是令人鄙夷。
看着手机定位显示文哲民市区跟着道路正在移动,走走停停的,结合坐标分析,她确定人很有可能在公交车上。佳慧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敢坑我公司,我得让你知道厉害。” 说着,她再次出手,凭借精湛技艺黑入公交车的网络电视系统和监控系统,看着电脑显示的界面,佳慧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半年没动手,技术还这么过硬,不错。”
此时,在仁川的公交车上,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乘客们身上,大家或戴着耳机听音乐,或看着窗外的街景闲聊,车厢内弥漫着一种闲适的氛围。
文哲民坐在后排,戴着墨镜,一身潮牌装扮,试图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他正前往医美服务的路上,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脑海中不断回味着昨晚和网恋对象的甜言蜜语,时不时还掏出手机,看着里面对方发来的暧昧照片,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情网幻境里。
坐在座位上,文哲民的思绪愈发飘远,竟不自觉地自言自语起来:“啊呀呀,看来改天也得给自己的关键部位做个增大手术了,不过嘛……”
文哲民微微扬起下巴,脸上露出一抹极为自信的神情,“我敢肯定,自己已经比百分之九十五的韩国男人的关键部位大了。”
说着,文哲民还挺了挺腰杆,仿佛自己已经站在了男性魅力的巅峰,全然不知这份自信是是多么的不自量力,活脱脱像个沉浸在自我幻想中的小丑。
突然,公交车上的电视屏幕闪了几下,紧接着,他的裸照赫然出现在大屏幕上。全车人瞬间安静下来,一秒后,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那笑声如同一记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扇在文哲民的脸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慌乱地伸手去遮挡自己的脸,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座位里缩,试图躲避众人投来的异样目光,然而一切都无济于事,此刻的他,已然成为了全车人眼中的笑柄。
“哇,这是什么情况!”
“这人咋这么不要脸,公共场合放自己裸照!”女人赶忙捂住身边自己女儿的眼睛,愤怒的吼道。
公交车上瞬间炸开了锅,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电视屏幕,只见文哲民那尺度惊人的裸照正大大咧咧地展示在上面。这时,几个年轻人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立马兴奋地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嘴里还喊着:“快,咱可得记录下这‘精彩’一刻,说不定能上热门呢!” 他们一边调整角度拍摄短视频,一边还配上夸张的解说:“家人们,今天在公交车上遇到个‘大神’,公然在电视上‘展示自己’,我们真是开了眼了。”
还有人抱着胳膊,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轻笑,开始对文哲民的拍照技术评头论足:“瞅瞅这照片拍的,光线运用得太差劲了,角度也没找好,把自己拍成这副德行,这审美,啧啧啧……”
旁边的人听了,跟着哄笑起来。更有甚者,扯着嗓子喊道:“哎,你们看啊,电视上这个男人的关键部位怎么看不见啊,是不是不好意思露全乎咯,这下原形毕露了吧!” 话语间满是戏谑与挖苦,整个车厢里弥漫着一股让人忍俊不禁又充满讽刺意味的气息。
“哈哈,今天可算开眼了,这哥们太奇葩!”
乘客们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射向文哲民,有人指指点点,有人笑得前仰后合。文哲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慌乱地抬手想遮挡屏幕,墨镜都被碰掉了,露出那双满是惊慌失措的眼睛,他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躲避这如潮水般涌来的羞辱与嘲笑。
“关掉!关掉!” 文哲民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因惊慌而变得尖锐。可电视根本不受他控制,照片依旧高清地展示着他的窘态。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乱象,皱着眉喊道:“后面的,咋回事!别影响大家乘车!”
文哲民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在众人的嘲笑和异样目光中,他在下一站狼狈不堪地冲下车。
车外,仁川的街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街边店铺琳琅满目,五彩的招牌在阳光下闪烁。文哲民却无心欣赏,他低着头,脚步踉跄,像只受惊的老鼠。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丑事会以这种方式曝光,心中满是震惊与懊悔。
“怎么会这样……” 他喃喃自语,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服,试图挽回一点尊严,可那丢人的画面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与此同时,在慕尼黑的佳慧拨通了高琳的电话,语气轻快:“高琳,事儿办妥了。我把那家伙的裸照在公交车上曝光了,我在公交车监控看到,他灰溜溜下车跑了。”
高琳在电话这头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嫂子,你太牛了!这下他肯定不敢再嚣张,真是解气!我现在再想办法和他换个手机号谈判。”
佳慧笑着叮嘱:“你啊,以后做事多留个心眼,采购别再马虎。这次也算给你个教训,赶紧把公司的烂摊子收拾好。”
高琳连忙应道:“我知道了,嫂子,多亏有你。你快回去陪孩子吧,代我亲亲小侄子。”
挂了电话,高琳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走出厕所。她知道,后面还有硬仗要打,但此刻,心中的阴霾散去不少,有家人撑腰,她有了直面困难的勇气。
而在慕尼黑,王桥和伊丽莎白继续陪着孩子玩耍,欢声笑语回荡在公寓里。这场跨国的小风波,让大家的心贴得更近,也让身处困境的人,重新燃起希望之光,向着未来,继续前行。
中国,凌海公司的会议室内,气氛凝重中透着一丝诙谐。张平站在椅子上,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个崭新的灯泡,正往天花板的灯座上安装,嘴里还嘟囔着:“这灯泡说炸就炸,可真不让人省心,还得我亲自上阵。”
这时,高琳急匆匆地推门而入,脸上带着几分解气又有些忐忑的神情。张平扭头瞥见她,笑着打趣道:“高琳啊,我算是知道你节省公款的妙招了。以后咱也别采购办公用品和电器了,让大家自费,这不就把钱省下来了?你看,我这灯泡还是楼下小店自掏腰包买的呢,多划算!” 说着,还冲高琳挤了挤眼。
高琳哭笑不得,白了他一眼:“张总,您就别逗我了,这都火烧眉毛的时候了。” 她走上前,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将用裸照在公交车上报复文哲民的事儿一五一十地汇报起来,言语间难掩兴奋:“张总,您是没看见那场面,监控里的文哲民当时脸都绿了,全车人笑得前仰后合,他直接狼狈地下车逃窜,这下可算出了口恶气。”
张平一边拧紧灯泡,一边听着,嘴角不时上扬,等高琳说完,他跳下椅子,拍了拍手:“行啊,高琳,这招够狠。不过咱也不能掉以轻心,后续问题还多着呢。说实在的,论手段、论谋略,咱凌海公司的真正领导人还得是 CEO 佳慧啊,关键时刻,还是她厉害,远在慕尼黑都能帮咱们解困。”
此时,在韩国仁川的街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文哲民正一脸晦气地走着,手里还攥着那张被他揉得皱巴巴的医美优惠券,满心懊恼。突然,手机 “叮咚” 一声,收到了高琳用另一个手机号码,通过翻译器发来的韩语短信,他点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短信里毫不客气地提醒道:要是他负责维修那些劣质电器,之前的事儿就一笔勾销,否则,就要把他的裸照投影到仁川、首尔的大街小巷,让他彻底沦为笑柄,一小时时间,告诉你的决定。
“西巴!” 文哲民忍不住低声咒骂起来,心里把高琳和佳慧这些中国人恨得牙痒痒,“这些人怎么这么难缠,好好的医美计划全给我毁了。” 他烦躁地抓了抓刚烫不久、还卷翘有型的头发,心中暗忖:自己这所谓的 “生意”,不过是和几个临时工拼凑起来的草台班子,哪有什么正儿八经的维修服务啊。
可眼下,高琳只给了他一个小时的考虑时间,容不得他拖延。思来想去,文哲民咬咬牙,用韩语给高琳回了条短信,借口推脱:自己没有中国签证,实在没办法去帮忙维修。
没过多久,高琳的短信就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扇了回来:现在中韩部分城市免签,别再找借口,要么退钱,要么维修,没得商量。
文哲民看着短信,欲哭无泪。他心里清楚,自己哪有钱退啊,这段时间一门心思扑在医美上,手头那点积蓄早就挥霍得一干二净。他摸了摸自己前几天刚打过玻尿酸、还微微肿胀的脸颊,满心悔恨:都怪自己太爱臭美,把钱都砸在这张脸上和一头时髦的卷发上了,这下可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好在文哲民大学学的是机电专业,虽然生意做得不地道,但技术底子应该还在。他犹豫再三,又给高琳发去短信,厚着脸皮要求:好歹给他报销去中国的机票,不然他真的无力承担。
高琳收到短信,气得差点笑出声,直接回复:还想要机票?想得美!你还是多想想自己的裸照出现在总统府旁边的大屏幕上的样子吧。
文哲民看着这条短信,彻底绝望了。他知道,自己已被逼到绝路,没有任何退路可言。无奈之下,他咬着牙,翻出钱包,数了数剩下的钱,那是他原本准备做完医美项目后去酒吧潇洒的最后资金。如今,却只能用来买一张飞往中国、前往凌海公司所在城市的机票。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机场,一路上,仁川街头的繁华在他眼中都变得灰暗无光。路过一家医美店时,他忍不住驻足,透过橱窗看着里面先进的仪器和漂亮的宣传海报,心中满是不舍。但一想到高琳的威胁和自己岌岌可危的处境,他只能长叹一声,继续前行。
“这次去中国,真不知道还能不能完好无损地回来……” 文哲民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迷茫,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因为他知道,自己酿下的苦果,只能硬着头皮去尝。
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之上,文哲民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指不安地在扶手上敲击着,双眼时不时望向窗外,眼神中满是忐忑。随着飞机逐渐靠近中国领空,他的心也愈发揪紧,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凌海公司可能出现的那些愤怒的面孔,以及自己即将面对的未知局面。
当飞机冲破云层,灿烂的阳光洒在机翼上,照亮了下方广袤的大地。文哲民不禁凑近窗户,向外望去,只见中国的天空格外晴朗,澄澈的蓝天如一块巨大的蓝宝石,云朵像棉花糖般飘浮其间。他心中暗自诧异,不禁感叹:“这中国的空气环境,哪里像韩国媒体描述的那般糟糕,简直是大错特错。”
飞机缓缓降落,在跑道上滑行一阵后,终于停稳。文哲民拖着沉重的行李箱,随着人流一步步走向边境过境处。每走一步,他都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手心早已满是冷汗。好不容易通过过境检查,他长舒一口气,可一想到即将面对的凌海公司众人,又忍不住抱怨起来:“哼,凌海公司也太没诚意了,我大老远飞过来,居然连个接机的人都没有,这算怎么回事嘛。”
正嘟囔着,手机突然 “叮咚” 一声,他掏出一看,是高琳发来的短信,内容让他瞬间如坠冰窟:“文哲民,我已经把凌海公司遇到的电器问题如实告诉给了韩国检察院,这次你要是没修好电器,就等着回国接受检察院传唤吧。” 文哲民看完,气得脸色铁青,在心里暗暗骂道:“这些可恶的中国人,竟然来这一招,真是把我逼上绝路了。” 他愤怒地把手机塞回口袋,赌气般地戴上口罩,试图掩盖自己内心的慌张。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文哲民吓了一跳,猛地扭过头,只见一个中国男人(张平)站在面前,用他听不懂的中文说道:“不男不女,还带口罩烫头发,一看就是韩国人。”
那男人身边的女生(高琳)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张平副总裁,我看过文哲民的照片,还是没有衣服的,这就是他!”
文哲民也听不懂他们的话,不知所措。张平则走上前,看着文哲民,笑着对高琳说:“高琳啊,你说咱们该怎么给这韩国人问好呢?我可不会他们那蛮族语言,这可咋沟通啊。” 说着,还故意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
高琳白了他一眼,掏出手机打开翻译软件,对着文哲民展开屏幕,那里的韩语写道:“文哲民,我们是凌海公司的,我是采购总监高琳,这位是副总裁张平,我们是来接你的。” 文哲民看着手机里写的的熟悉母语,胆怯地抬起头,看了看两人,又赶紧低下头,微微点了点头。
随后,他们一同走向地下停车场。一路上,张平和高琳用中文有说有笑,偶尔夹杂几句对文哲民的调侃,而文哲民则像个局外人,尴尬地跟在后面。
来到车前,众人上车,车子缓缓启动,驶向凌海公司。车内,张平和高琳继续用中文聊天,还时不时拿文哲民打趣。张平笑着对司机说:“你看看这韩国人,打扮得那叫一个奇怪,头发烫得跟个鸡窝似的,脸白得像刷了墙漆,还戴着个大口罩,我敢打赌,他绝对整过容。” 司机听了,也跟着笑起来:“张总,我看您说得没错,这模样太有辨识度了。我们这车的减震系统是全球一流的,但是他脸上的硅胶还是跟着我的油门和刹车一颤一颤的。”
文哲民虽然听不懂中文,但从他们的语气和眼神中也能猜出个大概,他坐在那里,如坐针毡,脸上一阵火辣辣的。高琳这时转过头,看着文哲民,用翻译器的韩语问道:“文哲民,你什么工具都没带,怎么修电器啊?” 文哲民张了张嘴,刚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张平见状,笑着安慰高琳:“别担心,咱们凌海公司工具齐备,足够让这‘满脸硅胶的韩国人’好好工作,他只要有技术就行,要是修不好,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完,还故意冲文哲民挑了挑眉。
车子在公路上疾驰,窗外的景色飞速掠过,文哲民望着窗外,心中五味杂陈。他既后悔自己当初贪图小利,做出卖劣质产品的蠢事,又对即将到来的维修工作感到恐惧,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而张平和高琳这边,依旧欢声笑语,仿佛这场与文哲民的对峙,只是他们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他们有足够的信心,让这个韩国人乖乖就范,解决凌海公司的燃眉之急。
随着车子逐渐接近凌海公司,气氛也愈发凝重起来。
文哲民怀揣着极度忐忑的心情下了车,脚步虚浮地跟随着高琳和张平走向凌海公司。一路上,他的眼睛不停地四处打量,眼前这座气派的凌海公司大楼在他眼中却显得格外陌生而又充满威压。每走近一步,他心中的不安就愈发浓重,尤其是当他瞥见公司里摆放着的那些自己出售的杂牌电器时,心虚之感瞬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他暗自懊悔:“我怎么就惹上这么大的麻烦,这下可好,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刚踏入公司大门,张平就故意夸张地拍手,大声召唤来周围的员工,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用中文说道:“大家快来看啊,这儿有个韩国欧巴,我瞧着他脸上的硅胶比我的硅胶枕头都多,也不知道整得累不累。” 周围的员工们听到这话,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文哲民虽然听不懂中文,但从众人的眼神和张平那戏谑的语气中,也猜出不是什么好话,他只能尴尬地咧咧嘴,硬着头皮笑嘻嘻地和大家打招呼,试图化解这尴尬的气氛。
高琳见状,走上前用翻译软件对文哲民写道:“文哲民,接下来你就要在公司里面修复那些有问题的电器了,希望你能认真对待,大家也会配合你的工作。” 说完,便领着文哲民来到了员工休息室。
一进休息室,一股焦糊味便扑鼻而来,原来是角落里的微波炉短路了,外壳还有些微微发黑。张平跟在后面,手里拎着一个沉甸甸的工具箱,“哐当” 一声放在文哲民脚边,挑了挑眉,用中文说道:“副总裁我亲自给你拿工具箱,你可瞧好了,这很尊重你了吧。” 文哲民不明所以,只能茫然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无助。
待张平安然离开休息室之后,文哲民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蹲下身子,打开工具箱。他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工具,心中却愈发慌乱,虽说他大学学的是机电专业,可这些年他一门心思扑在投机取巧的生意上,书本知识早忘得差不多了,更别提实操经验了。他硬着头皮拿起一把螺丝刀,对着微波炉乱捅一气,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这可怎么修啊,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捣鼓了半天,微波炉毫无反应,文哲民又累又饿,心中的怒火 “噌” 地一下就冒了上来。他忍不住用韩语大叫:“我还没有吃饭,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要吃饭!” 可惜,休息室里空无一人,没人听得懂他说的话,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与此同时,外贸商会副会长安然来到了凌海公司总部。安然一袭干练的职业装,迈着自信的步伐走进公司,她和张平之前就约好,要就外贸商会下一步工作展开讨论。刚一进门,安然不经意间抬头看了看凌海公司的电灯泡,昏暗的灯光闪烁不定,她不禁皱了皱眉头,拍了拍张平的肩膀,调侃道:“张总啊,你们凌海公司可真省电啊,这灯泡是要罢工的节奏吗?”
张平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笑着指了指周围的电器,又朝休息室的方向努努嘴,说道:“这还不是因为采购了那些韩国杂牌货导致的结果,质量太差劲了。你再看看那儿,还有一个韩国‘奴隶’在义务修电器呢,都是被他害的。”
正说着,休息室里传来文哲民的喊叫声。安然好奇地竖起耳朵,问道:“这韩国人喊什么呢?” 张平耸了耸肩,一脸无奈:“我哪知道,叽里咕噜的,跟念咒语似的。”
安然平日里韩剧看得多,对韩语有那么一点了解,她歪着头听了一会儿,说道:“或许他想吃饭了。” 张平听了,笑了笑,对着高琳摆了摆手。高琳心领神会,不一会儿就拿着好几罐泡菜罐头走进了休息室。
文哲民看到高琳进来,又看到她手里的泡菜罐头,顿时瞪大了眼睛,愤怒地用韩语说道:“这是什么意思?我要吃正常的饭菜,不是这玩意儿!”
这时,安然也跟着走进了休息室,她清了清嗓子,用蹩脚的韩语对着文哲民说道:“泡菜可是中国的传统美食,既然你们韩国人喜欢那就吃完,不吃完不修好微波炉不能离开。”
文哲民一听,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他用韩语大声反驳道:“泡菜是韩国传统美食,这可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你们中国人可别乱抢。还有,根据历史,就连现在你们所在的城市,在几千年前也是大韩民国领土。”
安然听到这话,满脸惊愕,她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转身问了问高琳,一脸疑惑地说:“是不是这个韩国人有什么精神问题?怎么满嘴胡言乱语。”
高琳凑近安然,悄悄地对她说:“或许他在梦里学的历史,也只有梦里才能这么瞎编。”
说完,高琳瞥了一眼文哲民,眼中满是轻蔑,她拿起手机翻译器,对着文哲民毫不客气地说道:“在 1980 年之前,你们的报纸大部分文字都是中国汉字,你们的文字都是随便制造出来的,根本没有深厚的底蕴,你们的历史早就断层了,还敢在这儿大言不惭。”
文哲民像是被戳中了痛处,脸涨得通红,愤怒地吼道:“汉字也是韩国人制造的!” 那模样仿佛要把人吃了,眼睛瞪得大大的,额头上青筋暴起。
安然见状,悄悄对高琳说:“他这智商真的足够修电器么?别一会儿修出问题,再把自己电着,还得咱们给他收场。” 话语里满是讽刺,她实在是对文哲民的无知感到无语。
安然继续看着文哲民用蹩脚的韩语说到:“好好修电器,别被自己的劣质电器电死了。真要是出了事,你们韩国可没人能来救你,到时候别求着我们帮忙。”
高琳在一旁忍不住夸赞道:“安然姐,你的韩语说得真好。” 安然笑着摆摆手:“哪有,就是近期韩剧看得多,跟着学了几句,现学现卖罢了,没想到还真能派上用场,对付这种胡搅蛮缠的人,也算是够了。”
说完,高琳、张平、安然便一同离开休息室,留下文哲民一人。文哲民看着地上的泡菜罐头,又气又急,心中暗自骂道:“我为什么要出售劣质电器啊,这下可好,落到这般田地,真是自作自受。” 无奈之下,他只能一屁股坐在地上,打开一罐泡菜,皱着眉头往嘴里塞,边吃边琢磨着怎么修理这该死的微波炉,眼神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吃着吃着,文哲民却越嚼越觉得这味道熟悉,他下意识地看了看泡菜罐头的品牌,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他眼睛瞬间瞪大,脸上竟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还自言自语道:“看来我们大韩民国的罐头也出售到了中国,伟大的民族!这口味,果然走到哪儿都受欢迎。” 说着,他还颇为自豪地挺了挺胸膛,仿佛这泡菜畅销海外都是他的功劳。
可没过一会儿,当他的目光扫到罐头下面的文字时,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只见那行小字赫然写着:生产商,中国山东。文哲民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他先是一愣,随即猛地站起身来,手中的泡菜罐头差点掉落,而后瞪大了眼睛,怒吼道:“不可能,我们大韩民国的泡菜怎么可能是中国生产的!这一定是搞错了,怎么能……”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刚刚还自以为是的骄傲模样此刻荡然无存,只剩下被现实狠狠打脸后的窘迫与恼羞成怒。
休息室里一片寂静,只有文哲民偶尔发出的叹息声,而外面的世界依旧忙碌,凌海公司的员工们各司其职,仿佛休息室里这场闹剧与他们无关。文哲民知道,自己此刻身处困境,若不尽快修好电器,等待他的将是更严峻的后果,可他又毫无头绪,只能在这陌生的环境里,孤独地与难题抗争。
凌海公司的会议室里,灯光昏黄黯淡,只有一盏灯泡孤零零地散发着微弱光芒,勉强照亮着这一方空间。安然迈着优雅且自信的步伐缓缓走进,目光扫过四周,径直走向会议室的主座,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弧度,轻声说道:“呵,这个韩国人还不错,留了一个能用的电灯泡。” 那语气,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 “恩赐”。
张平正坐在一旁,手撑着下巴,听到这话,无奈地耸耸肩,苦笑着回应:“安然,你可别打趣了,这是我自己在楼下小卖部买的,就为了不让这屋子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咱公司现在被那些韩国杂牌电器折腾得够呛,照明都成问题。”
安然轻轻坐下,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历经世事的聪慧。别看她如今是外贸商会副主席,风光无限,实则几年前,她也曾在凌海公司摸爬滚打,担任过副总裁和代理 CEO,对这里的一草一木、大事小情熟悉得就像自己的手背。而她的男友华晨,也曾是凌海公司的一把手,那些年,两人为了公司的发展,可没少在这会议室里熬过一个个日夜,商讨各种策略,应对形形色色的难题。所以,她太清楚管理凌海公司的难度了,那绝非是动动嘴皮子就能搞定的事儿。
安然的目光转向高琳,眼神中满是关怀与提点。她微微倾身,语重心长地说道:“高琳啊,我知道你是为公司着想,想节省成本,可有些事儿真不能只图便宜。你看这次采购的电器,质量差得一塌糊涂,不仅没省钱,还惹出一堆麻烦,这不是得不偿失嘛。就好比买衣服,你贪便宜买了件质量次的,穿出去没两天就破了,还得再花钱买新的,多不划算呀。做采购的,眼光可得放长远些,得拿捏好品质和价格的平衡,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说着,还俏皮地冲高琳眨了眨眼,试图用轻松的方式让她明白这个道理。
高琳微微低下头,脸颊泛红,既有些羞愧,又带着几分感激,轻轻点了点头:“安然姐,我知道错了,这次真是吃了大亏,以后一定吸取教训。”
随后,气氛一转,变得严肃起来,安然和张平、高琳的话题聚焦到了最近外贸行业的一场 “风暴”– 红山银行的赵雷屡次动用大资本,妄图收购外贸商会旗下的企业。这事儿就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外贸圈子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张平作为金融领域的高手,与赵雷在各种场合交手多次,堪称是他的 “宿敌”,两个人也曾经争夺过红山银行的掌控权,最终,赵雷得到了红山银行的董事长职位,而张平被驱逐出红山银行。张平想起往事,此刻,他双眉紧锁,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率先开口:“赵雷这一招,看似是简单的资本扩张,实则暗藏玄机。从宏观经济形势来看,当下市场流动性虽说还算充裕,但行业竞争愈发激烈,他这么激进地收购,很可能是想通过整合资源,打造一条完整的产业链。”
安然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地接话:“张平,我认同你的观点。而且,我觉得他还有可能是想利用收购来的企业作为杠杆,撬动更多的金融资本。但是,我不理解,这些企业家,怎么就可以乖乖的束手就擒,把自己企业低价交给赵雷。”
高琳在一旁听得有些入神,不时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要点,虽然她主要负责采购,但此刻也深知这些金融动态对外贸公司的深远影响。
一番激烈的探讨过后,会议接近尾声。安然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角,款步走到高琳身边,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她轻轻握住高琳的手,嘱咐道:“高琳啊,最近新闻报道的很多,全国范围内,女性失踪和被绑架案件持续增加,形势很是严峻,可这罪魁祸首到现在还没浮出水面。你一个女孩子,上下班可得多留个心眼儿,注意安全。要是太晚了,千万别独自回家,有什么事儿随时给我打电话。”
高琳心头一暖,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安然姐,谢谢你关心,我会小心的。不过公司最近事儿多,我作为采购总监,得盯着点,而且我也心疼公司的钱,来回打车开销不小呢,所以我决定今晚就住在公司了,反正会议室有沙发,凑合一宿没问题。”
张平一听,立刻站起身来,瞪大了眼睛,佯装生气地说道:“高琳,你这可不行啊!公司再省钱,也不能拿你的安全开玩笑。你要是怕花钱,我自掏腰包给你打车,或者我让保镖护送你回家,这事儿没得商量。”
高琳赶忙摆手,笑着推辞:“张总,您别费心了,真的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能照顾好自己,住在公司还方便,明早一睁眼就能干活儿,多高效啊。”
张平见拗不过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那行吧,不过你晚上要是害怕,或者有什么突发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就在办公室过夜,离这儿不远。” 说着,还拍了拍胸脯,一副 “护花使者” 的模样。
安然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们俩啊,一个比一个倔。不过高琳,既然你决定住在公司,张平,你可得多照应着点儿。”
张平连忙点头:“安然,你放心吧,有我在,肯定没问题。”
2.红山银行
安然走到会议室门口,保镖早已恭敬地等候在旁,为她打开门。她又回头看了一眼休息室的方向,透过半掩的门,能看到里面还在忙碌修东西的文哲民,不由得调侃道:“对了,还有那个韩国人,虽说他之前干了不少缺德事儿,可这会儿在咱公司修电器呢,咱也得保护好他的安全。你看他那皮肤,白得跟嫩豆腐似的,说不定犯罪分子就喜欢这一款,万一被绑架了,咱还得费劲找呢。”
众人听了,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安然笑着摇摇头,迈出门槛,走向停在楼下的豪车。那豪车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车身线条流畅,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保镖为她打开车门,安然优雅地坐进后座,车子缓缓启动,平稳地驶出公司大门,留下一路奢华的气息。
而在公司里,张平和高琳对视一眼,又各自忙碌起来。张平走向办公室,准备继续研究应对赵雷的策略;高琳则回到休息室,看看文哲民的维修进度,顺便帮他找些工具。凌海公司的这个夜晚,依旧灯火通明,每个人都在为了各自的目标、为了公司的未来,努力坚守着,哪怕前方困难重重,也毫不退缩。
深夜的凌海公司,褪去了白日的喧嚣,静谧得只剩下走廊里偶尔传来的微弱风声。高琳独自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四周的布置温馨而又充满回忆。墙壁上挂着几幅她亲手绘制的小水彩画,画里是她向往的海边风景,笔触虽显稚嫩,却满是对生活的热爱。办公桌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木质相框,里面是她和哥哥的合影,照片中的每个人都笑容满面,与此刻形单影只的她形成鲜明对比。角落里,一盆绿萝长得郁郁葱葱,为这略显清冷的空间增添了一抹生机。
她躺在办公室的小沙发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眼睛不自觉地望向墙上哥哥高川的照片,心中顿时五味杂陈。哥哥离世将近一年了,可他的音容笑貌依旧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曾经,哥哥作为凌海公司的前任副总裁,在这个办公室里为公司的发展殚精竭虑,无数个日夜都在此度过。如今,物是人非,只剩下自己肩负着采购总监的重任,继续在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天地里打拼。
高琳缓缓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些哥哥曾经用过的办公家具,光滑的桌面仿佛还留存着哥哥的温度。她的眼眶渐渐湿润,轻声呢喃道:“哥,你要是还在该多好,我好想你啊……”
就在这时,一阵轻柔的敲门声打破了寂静。高琳连忙擦去眼角的泪花,清了清嗓子,说了声 “请进”。门缓缓推开,张平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高琳,我猜你肯定饿了,睡不着吧?来,吃点东西。” 张平说着,把面放在桌上。
高琳有些惊讶:“张总,您怎么还没睡啊?”
张平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笑着说:“我这不放心你嘛,一个人在公司。再说了,事儿还多着呢,我也得加加班。对了,虽然我没见过你哥哥高川,但我知道他是我战友王桥特别敬佩的人,能让王桥竖大拇指的,那肯定是个了不起的好人。更何况,在我担任凌海公司副总裁之前,你哥哥高川是我前一任的凌海公司副总裁,从理论上讲,我和你哥哥在干的事情是一样的,那就是保护好公司,我在凌海公司副总裁的岗位上呆了半年,我深知他的不易,我虽然没有和他直接交往过,但是我非常敬佩他的工作能力。”
高琳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动:“是啊,我哥他一直都很照顾我,教会我很多东西……他也很爱自己的事业。当时,也是他一直工作资助我去白俄罗斯学习的。”
张平又指了指面,说道:“安然特意嘱咐我,说你最爱吃面条,我就赶紧给你点了份外卖送进来,快趁热吃吧。”
高琳心头一暖,眼眶微微泛红,她感激地说:“张总,替我谢谢安然姐,谢谢你们,总是这么照顾我。”
张平微微摆手,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拉过一把椅子在高琳对面坐下,语重心长地说道:“高琳啊,你别这么见外,你是咱们凌海公司的骨干,大家相互扶持是应该的。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看好你,你前途无量啊!安然和王桥那可都是能影响全国商业走势的重要人物,你跟着他们,能学到的东西太多了。还有咱们凌海公司的 CEO 佳慧,你的嫂子,那可是顶级黑客,技术了得,有这样的领导带着咱们,公司的未来一片光明,你在这其中,也有着无限的可能。”
高琳听得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光芒,刚要开口,张平又接着说:“不过,人这一辈子,哪有不犯错的呢?这次电器采购的事儿,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就当是个教训,以后做事多留个心眼,你肯定能成长得更快。”
高琳重重地点了下头,语气坚定地说:“张总,我知道错了,谢谢您还愿意给我机会,还这么鼓励我。您在商业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是我敬重的老前辈,有您在我身边指点,我心里踏实多了。我一定努力,不辜负您的期望。”
张平看着高琳,满是欣慰,他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胸前的列宁像章,目光变得深邃起来:“高琳,咱们做事,不能只想着自己,要是有一天,你有所成就,可千万别忘了回馈人民。这一路走过来,是大家的力量成就了我们,我们也要懂得回报。”
高琳深受触动,她郑重地说:“张总,您放心,我记住了。”说着,她拿起筷子,开始吃面。
吃着吃着,高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放下筷子,一拍脑袋:“哎呀,差点忘了,那个韩国人文哲民还没吃饭呢!”
张平也跟着放下碗筷,一脸无奈又好笑的表情:“这大半夜的,咱们还得操心他的温饱问题,走吧,去看看。”
两人起身,蹑手蹑脚地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公司里大部分灯泡都坏了,只有几处还透着微弱的光,像是黑暗中闪烁的星星。他们小心翼翼地来到休息室门口,轻轻推开半掩的门。只见文哲民蜷缩在地板上,睡得正香,旁边还散落着十个空的泡菜罐头。
高琳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小声抱怨:“这韩国人,还真是爱泡菜啊,十个罐头都吃完了,也不怕撑着。”
张平见状,轻轻走过去,拿起一旁的毯子,小心翼翼地给文哲民盖上,生怕吵醒他。随后,张平冲高琳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退出休息室,回到张平的办公室。
张平神秘兮兮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早已打印好的金正恩将军的照片,笑着对高琳说:“你说,咱把这照片贴在休息室墙上,明天那韩国人看到了他们北方邻居的照片,会是什么表情?”
高琳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出声来:“张总,您这招也太损了吧,不过想想还挺有意思的。”
两人像两个调皮的孩子,偷偷摸摸地回到休息室,把照片贴在了显眼的位置,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进休息室,文哲民悠悠转醒。刚一睁眼,他就感觉有一双犀利的眼睛在盯着自己,吓得他一个激灵,猛地坐了起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墙上那张金正恩将军的照片,照片里的眼神仿佛洞察一切,让他瞬间睡意全无。
就在这时,高琳拿着翻译器走了进来,看着文哲民惊慌失措的样子,忍住笑,用手机上的韩语翻译说道:“从今天起,就让他监督你修复电器吧,你可得好好干活。”
文哲民一听,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地点点头。在接下来的维修过程中,他总感觉背后那双眼在死死地盯着自己,一刻也不敢懈怠。他手忙脚乱地捣鼓着微波炉,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终于,在一阵忙碌后,文哲民兴奋地用韩语大吼一声:“修好了!修好了!” 那声音在寂静的公司里回荡。
正在办公室忙碌的张平听到声音,吓了一跳,抱怨道:“这韩国人咋回事?是不是心脏病犯了,叫得这么大声。”
高琳和张平赶忙来到休息室,文哲民像个邀功的孩子,兴奋地演示着修好的微波炉,加热、解冻功能一一展示。高琳兴奋地连连点头,随后,她指了指手里的表格,用韩语翻译器说道:“你可别高兴得太早,这才只是个开始,你还有一百多个电器要修呢,继续加油吧。”
文哲民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无奈地看了看墙上金正恩将军的照片,仿佛从那眼神里汲取到了一丝压力,只能认命地拿起工具箱,继续埋头苦干。
张平站在一旁,看着墙上的照片,开玩笑地说:“别说,这照片的确有点威慑力,还真能镇住这韩国人,看他那吓得不轻的样子。看来,在全公司范围内,只要有电器的地方,咱们都得贴上这个照片,敦促他修好电器。”
高琳也跟着笑起来:“希望他能快点把这些电器修好,咱们公司可经不起这么折腾了。”
说完,两人走出休息室,各自忙碌起来。凌海公司新的一天正式拉开帷幕,在这看似平凡的日子里,每个人都怀揣着自己的心思与目标,为了公司的未来,为了心中的那份坚守,继续前行。而文哲民,也只能在这异国他乡的公司里,努力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试图在那一道道目光的 “监督” 下,寻得一丝救赎的机会。
在慕尼黑王桥的豪华别墅里,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昂贵的地毯上,王桥坐在书房的真皮沙发上,面前的电脑屏幕闪烁着微光,正与远在国内外贸商会总部的安然进行视频通话。
安然身着一身利落的职业装,妆容精致,眼神却透着几分凝重,她微微皱着眉头,向王桥汇报着近期红山银行董事长赵雷的动向:“王桥主席,你知道吗?赵雷最近动作频频,又是频繁接触一些小供应商,给他们抛出橄榄枝,又是暗中调查我们外贸商会旗下企业的财务状况,我总觉得他在谋划着什么大事,这事儿太蹊跷了,我心里直犯嘀咕。”
王桥靠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表情严肃地回应:“安然,我太了解赵雷这个人了,他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外贸商会手里还握着红山银行旗下企业红山电器公司百分之六十的决策权,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他肯定会想尽办法,把这部分权力夺回去,咱们不得不防啊。”
安然沉思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王桥主席,我在想,咱们能不能发动外贸商会,利用手里的决策权,罢免红山电器公司 CEO 赵雷的职务?哪怕只是暂时打压一下他的气焰,让他不能这么肆无忌惮地折腾。”
王桥微微摇头,苦笑着说:“安然啊,你想得太简单了。就算咱们罢免了红山电器公司的赵雷,可他还是红山银行董事长,根基未动,他随时都能卷土重来,掀起点风浪,到时候咱们还是得头疼。况且,我估计赵雷是不会那么容易就可以被罢免的。”
安然咬了咬下唇,心中有些不甘:“我知道这可能只是权宜之计,但我还是想试试看,总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吧。”
王桥看着安然坚定的眼神,心中满是欣慰,沉默片刻后,他语气轻柔却又带着几分鼓励:“安然,既然你想试试看,那就放手去做吧。你在商会这几年,我都看在眼里,你有能力,也有魄力,是时候该独当一面了。” 说着,王桥转身从身后的传真机上拿起一张纸,“我现在就传真一份让你以副主席身份负责外贸商会全部工作的授权书给你,以后这担子,你得挑起来了。”
安然瞪大了眼睛,满是惊讶:“王桥主席,这…… 这太突然了,我怕我做不好。”
王桥的眼神中饱含信任:“安然,你别慌。你想想,听说当初你在外贸商会的第一天就被任命为外贸商会副主席,那个时候我甚至还没有进入外贸商会。从这一点上,你是我的前辈,是我在特殊情况下,拿走了你上升外贸商会主席的通道。现在你一路摸爬滚打,到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外贸商会副主席了,我对你完全放心。这一路的成长我都见证着,我相信你有这个实力。而且,我也会一直在背后支持你,要是遇到什么难题,随时来找我商量,知道吗?”
安然的眼眶微微泛红,她用力地点点头:“王桥主席,谢谢你这么信任我,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视频通话结束后,安然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状态,她按下内线电话,对秘书说道:“你马上以我的名义通知所有会员企业,三天内,咱们要召开一场针对红山电器公司 CEO 人选的讨论会,务必让每家企业涉及红山电器公司投资的企业都派代表出席,这次会议至关重要,关乎咱们外贸商会的未来走向,你做事仔细点,有什么问题随时向我汇报。” 秘书在那头紧张地应着,笔尖在本子上快速记录,声音都微微颤抖:“好的,安然副主席,我这就去办。”
同一时间,在凌海公司里,却是另一番热闹景象。各个电器在文哲民边修边学的努力下,逐渐恢复正常。文哲民满头大汗,手里拿着工具,正对着一台故障的饮水机捣鼓着,嘴里时不时蹦出几句韩语。一旁的凌海公司员工虽然听不懂,但也大概猜出他是在自言自语,便凑过去,用手比划着问:“这玩意儿修得咋样啦?” 文哲民一脸茫然,憋出几句蹩脚的中文:“快…… 好了,马上。”员工挠挠头,笑着说:“你这中文,还得练练啊,不过看你这认真劲儿,这饮水机应该有救。”
张平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好笑,觉得警示文哲民的作用已经达到,便对高琳说:“高琳啊,我看差不多了,要不过几天你请文哲民吃顿饭吧。毕竟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受了受苦,也修了这么多电器,我们的目的就差不多了。”
高琳一听,瞪大了眼睛,满脸不情愿地抱怨:“张总,为什么要请这个不法商人吃饭啊?他之前可把咱们害惨了。”
张平笑着解释:“人家好歹修好了电器,帮咱们解决了燃眉之急,咱们也不能太不近人情,该感谢还是得感谢。更何况,你看看咱们公司这墙上贴的金正恩将军的照片,要是再不摘下来,回头媒体记者来了,天天问咱们企业是不是被朝鲜收购了,到时候咱们可就说不清了。”
高琳一听,“扑哧” 一声笑了出来:“张总,你说得也有道理,那行吧,我去请他。不过这顿饭,可得从您的工资里的里扣。”
张平摆摆手:“你看着安排就行,你可是竭尽全力给公司省钱。行吧,我付就我付,总之别太为难人家,毕竟以后说不定还有合作的机会呢。对了。还有,这几天我会派保镖保护你,最近莫名其妙的绑架案太多了。更何况,我也不确定这个韩国的小白脸是否也会被犯罪分子盯上。”
高琳点点头,转身走向文哲民,用手机翻译器的韩语说道:“文哲民,张平说你修电器辛苦了,过几天我请你吃顿饭,算是犒劳你。” 文哲民一听,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连忙用韩语回道:“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们。”
就这样,在不同的地方,安然和凌海公司的众人都各自为着未来努力着。安然即将踏上全新的征程,迎接外贸商会的重重挑战;而凌海公司也在解决电器问题后,逐渐恢复往日的生机,未来的路或许依旧崎岖,但他们都怀揣着希望,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走去。
在中国香港这片寸土寸金的繁华之地,红山银行新总部宛如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傲然矗立。崭新的大楼外立面由通透的玻璃幕墙构成,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折射出令人炫目的光芒,仿若一座现代的水晶宫殿。大厦的入口处,两根巨大的罗马柱巍峨耸立,柱身雕刻着精致繁复的花纹,彰显着无与伦比的奢华与尊贵。门廊之上,金色的 “红山银行” 四个大字在日光的轻抚下闪烁着耀眼的金光,仿佛在向世人宣告它的不凡地位。
今日,红山银行新总部迎来了盛大的开幕仪式,现场被装点得美轮美奂。五彩斑斓的鲜花组成了各种精美的造型,沿着红毯两侧一路铺展,空气中弥漫着馥郁的芬芳。红毯尽头,是一座临时搭建的舞台,背景大屏幕上滚动播放着红山银行辉煌的发展历程以及对未来的宏伟展望。
红山银行董事长兼任红山电器公司 CEO 的赵雷,此刻正站在舞台中央,尽情享受着媒体的聚光灯。他身着一身量身定制的意大利手工西装,修身的版型完美勾勒出他挺拔的身材,面料上的暗纹在灯光下若隐若现,散发着低调而奢华的气息。他的头发被精心打理过,一丝不乱,深邃的眼眸中透着志得意满,高挺的鼻梁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身旁一群同样身着西装的助手和高管们前呼后拥,将他簇拥在中心,仿若众星捧月一般。
赵雷手持话筒,微微仰头,对着台下的众多嘉宾、媒体以及围观群众发表讲话:“今日,红山银行总部正式从中国内地迁至香港地区,这是我们迈向国际化征程的关键一步。香港,作为国际金融中心,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这里汇聚了全球最顶尖的金融资源,能让我们红山银行更好地辐射国际,开拓更为广阔的市场。未来,红山银行必将在这片沃土上茁壮成长,创造更为辉煌的业绩!” 他的声音洪亮而富有感染力,台下掌声雷动,相机的闪光灯如繁星闪烁,将这一刻定格为永恒。
随着夜幕降临,维多利亚港的水面被两岸璀璨的灯火映照得波光粼粼。一艘艘豪华游轮穿梭其中,船笛悠悠鸣响,仿佛在奏响一曲曲庆祝的乐章。岸边,盛大的晚间庆祝宴会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餐桌上摆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珍馐美味,鲜嫩肥美的法国鹅肝、晶莹剔透的日本刺身、香气四溢的意大利松露,还有那一瓶瓶年份久远的顶级红酒,在水晶杯的映衬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宴会现场,衣香鬓影,各界名流谈笑风生,气氛热烈非凡。而夜空中,绚丽多彩的烟花竞相绽放,将整个香港的夜空装点得如梦如幻,似是在为红山银行的新起点欢呼喝彩。
赵雷周旋于宾客之间,频频举杯,脸上的笑容从未褪去。每一次与人交谈,他都能巧妙地展现出红山银行的雄厚实力与远大抱负,引得众人纷纷赞叹。直至深夜,这场狂欢才渐渐落下帷幕,赵雷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走进新总部大楼的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他便如释重负般地瘫倒在那张宽大舒适的办公椅里,双腿随意地伸展着,双手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一天的疲劳。此时,一阵轻柔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谁啊?” 赵雷不耐烦地吼道,声音中透着浓浓的疲惫与不悦。
“董事长,是我。” 门外传来助理小心翼翼的声音。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赵雷眉头紧皱,语气愈发不耐烦。
助理推开门,微微低头,手中拿着一份文件,轻声说道:“董事长,外贸商会通知红山电器公司的所有股东召开会议,商议对您的 CEO 职务罢免的事宜。”
赵雷一听,原本慵懒的神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谨慎。他猛地坐直身子,目光紧紧地盯着助理,问道:“是谁召开的会议?”
助理咽了口唾沫,回答道:“会议文件的署名是外贸商会副主席安然。”
听到这个名字,赵雷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他靠向椅背,双腿交叠,双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轻轻挥了挥手,仿佛在驱赶一只微不足道的苍蝇:“哼,只要不是张平和王桥,一个安然,不过是个小女生罢了,能翻出什么大浪?不足为惧。” 他的眼神中满是轻蔑,下巴微微扬起,尽显高傲之态。
“那会议什么时候召开?” 赵雷接着问道。
“三天后。” 助理赶忙回答。
赵雷微微点头,再次挥了挥手:“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的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同时又夹杂着些许不耐烦。
助理恭敬地应了一声,转身退出办公室,轻轻带上了门。
赵雷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缓缓站起身来,迈着缓慢而沉稳的步伐在房间里踱步。他走到落地窗前,双手背在身后,凝视着窗外维多利亚港的绝美水景。夜风吹动着窗帘,轻轻拂过他的脸颊,他的嘴角勾起一道邪魅的微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安然,你想跟我斗?那就来吧,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他轻声呢喃着,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回荡,仿若宣战的号角,一场没有硝烟的权力之战,就此悄然拉开帷幕。
窗外,维多利亚港依旧繁华喧嚣,霓虹灯下的香港城沉浸在无尽的欢乐之中,殊不知,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暗流涌动,各方势力即将围绕着权力、利益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角逐。而赵雷,这位站在红山银行权力巅峰的男人,已然做好了准备,迎接一切挑战,守护他辛苦争夺而来的商业帝国。
在繁华都市的霓虹灯下,赵雷坐在红山银行香港总部那宽敞奢华得近乎夸张的办公室里,真皮座椅随着他身体的转动发出轻微的 “嘎吱” 声。他双腿交叠,脚尖有节奏地晃动着,嘴里哼着一首不知名却透着嚣张意味的小曲,手上把玩着一支限量版的钢笔,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目空一切的气息。突然,他停下动作,一把抓起桌上的电话,快速拨出一串号码,电话接通的瞬间,他脸上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喂,李总啊,” 赵雷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客气,就好像在对下属发号施令,“听说外贸商会那边要开个会,商议罢免我红山电器公司 CEO 的事儿,你怎么看啊?你可是红山电器公司的投资人之一,可得掂量清楚。”
电话那头,身为外贸商会会员企业之一的李总,正坐在自己公司办公室的沙发上,眉头紧锁,手指不安地敲击着扶手。他早就听闻赵雷的行事作风狠辣,如今接到这个电话,心里 “咯噔” 一下,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张了张嘴,犹豫了几秒,刚想开口敷衍几句,赵雷却不耐烦地打断他:“李总,我这人不喜欢兜圈子,痛快点,你支不支持安然那丫头的决定?”
李总咬了咬牙,想到赵雷平日里的种种劣迹,心中涌起一股厌恶,终于鼓起勇气说道:“赵雷,从你父亲死后,你对外贸商会和我们做的事儿太过分了,我觉得安然的提议或许能让红山电器公司有点转机,我支持罢免你的职务。”
赵雷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他猛地站起身,握着电话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声音冷得像冰碴:“李总,你可想好了。你女儿在美国纽约的学校读书吧,地址我可清楚得很,要是你执意跟安然搅在一起,我不介意派人去帮你女儿‘照顾’一下上下学的事儿,你也知道我赵雷说到做到。”
李总听到这话,如遭雷击,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女儿那纯真的笑脸,手不禁颤抖起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和恐惧:“你…… 你别乱来,我女儿跟这事儿没关系。”
“哼,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赵雷冷哼一声,重新坐回椅子上,恢复了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
“我…… 我知道了,我支持你继续担任红山电器公司的 CEO。” 李总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这句话,心中满是无奈与悲愤。
与此同时,在另一座城市的一间病房里,灯光惨白得如同病人毫无血色的脸。外贸商会的另一位企业家王老板守在病床前,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急需骨髓配型的家人,眼眶泛红,满心焦虑。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他疲惫地接起电话,是赵雷的声音。
“王老板,听说你家人情况不太好啊,我这心里可揪心呢。” 赵雷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假惺惺的关切,让人听了直犯恶心。
王老板心中一紧,他知道赵雷无事不登三宝殿,没好气地回道:“赵雷,你有什么事直说吧。”
“哈哈,爽快。” 赵雷大笑几声,接着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急需骨髓救家人,巧了,我刚得到消息,有一份匹配的骨髓,我亲自带着,已经坐着专机在路上了,马上就到。只要你答应在红山电器公司的事儿上站我这边,这骨髓就是你家人的救命稻草。”
王老板瞪大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又夹杂着复杂的情绪。没过多久,窗外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赵雷带着几个助手匆匆走进病房,手里提着一个特制的医疗箱,一脸得意地站在王老板面前。王老板望着赵雷,又看了看病床上的亲人,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跪下,泪流满面:“赵总,您就是我全家的大恩人啊,我以后一定唯您马首是瞻。”
而在南方的一座海滨城市,企业家刘总正坐在办公室里,对着一堆财务报表发愁。他的企业虽然规模不小,但近年来市场竞争激烈,资金周转一直是个大问题,大部分贷款都来自红山银行和几家合作银行。这时,赵雷的电话打了进来。
“刘总啊,最近生意怎么样?” 赵雷明知故问,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赵雷,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总没好气地回应。
“哎呀,别这么大火气嘛。” 赵雷慢悠悠地说,“我听说你企业的贷款快到期了吧,要是你不支持我继续当红山电器公司的 CEO,我可不敢保证你在红山银行和其他合作银行的贷款额度会不会突然清零啊,到时候你这企业可怎么运转,那些员工怎么办,你可得想清楚咯。”
刘总一听,气得脸色铁青,他猛地站起身,握紧拳头:“你这是威胁!”
“威胁?你可以这么理解。” 赵雷毫不示弱,“我这是在跟你谈生意,你选吧。”
刘总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内心挣扎许久,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好,我答应你。”
投票日这天,天空湛蓝得近乎透明,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那光芒刺目得让人忍不住抬手遮挡,仿佛每一道光线都化作了尖锐的针,直直地刺向大地,又仿若在预示着即将汹涌来袭的风暴,将平静彻底打破。
机场跑道上,赵雷那架私人专机如同一只巨大的银色飞鸟,缓缓降落,机身在强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金属光泽,每一处线条、每一个铆钉都散发着奢华至极的气息,仿若在向世人展示着主人的雄厚财力与不可一世。舱门缓缓开启,伴随着轻微的机械声响,赵雷出现在众人眼前。他身着一身量身定制的意大利顶级西装,面料上的暗纹精致细腻,仿佛流淌着的深邃星河,修身的版型完美勾勒出他挺拔健硕的身材,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与傲慢。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镜片黑得仿若无尽的深渊,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他迈着大步走下舷梯,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而有力的声响,每一步都踏出自信满满的节奏,嘴里还轻轻嘟囔着:“哼,是人都有弱点,想跟我斗,还嫩了点。” 那语气,就像是一位站在世界之巅俯瞰众生的王者,对即将到来的一切都胜券在握。
他身后,几个身材魁梧、表情冷峻的保镖紧紧相随,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机场出口走去。一路上,行人纷纷侧目,有的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得呆立在原地,有的则匆忙避让,眼神中满是敬畏与忌惮。赵雷对此却仿若未见,昂首挺胸,大步向前,仿佛整个世界都不过是他的陪衬。
不多时,车队抵达外贸商会总部。赵雷推开车门,径直走向商会会议室。他猛地推开那扇厚重的大门,动作带着几分粗暴与蛮横。会议室里,外贸商会的安然副主席正与其他代表围坐在一起,商讨着最后关键的细节,大家的神情或凝重、或坚定,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安然吓了一跳,手中的笔差点掉落。她转过头,看到赵雷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心中瞬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仿若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让她从头凉到了脚。
赵雷却仿若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慢悠悠地摘下墨镜,嘴角勾起一抹假惺惺的笑容,那笑容未达眼底,透着虚伪与嘲讽:“安然啊,我这刚下飞机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一路上累得够呛。这表决结果马上出来了吧,我也挺关心的,快跟我说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随意地拉过一把椅子,大剌剌地坐下,双腿交叠,双手自然地搭在扶手上,仿佛这里是他的主场,一切都尽在掌控之中。
外贸商会副主席安然见状,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满是警惕与不满,她直视着赵雷,毫不客气地问道:“赵雷,你今天为什么不请自来?如今通讯这么发达,你完全可以线上会议参加,更何况是你亲手把自己的红山银行和红山电器公司退出了外贸商会,现在外贸商会就要表决你的 CEO 位置问题,你这时候出现,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赵雷听了,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随即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在房间里回荡,让人听了心里发毛。
笑罢,赵雷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满是邪恶与不屑,用一种近乎戏谑的口吻说道:“安然,瞧你这话说的,多难听啊。既然大家对我的位置有异议,我相信民主,那就让我们民主表决吧。怎么,你是怕我来了,这结果就不遂你们的愿啦?哼,我倒要看看,今天这场闹剧,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赵雷边说边轻轻晃动着交叠的双腿,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仿佛在欣赏一场有趣的表演,丝毫没把外贸商会的这次表决当回事,笃定自己能够稳操胜券,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让安然心生厌恶。
安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缓缓站起身,挺直脊背,眼神中透着坚定与不甘,直视着赵雷的眼睛,声音清脆而有力:“赵雷,既然你相信民主,那么今天就是外贸商会所有成员一起决定,罢免你红山电器公司 CEO 的时候。我们不会再任由你肆意妄为,为了商会的未来,大家都做好了准备。” 尽管她极力表现得沉稳,可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赵雷听了,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双手抱胸,胸膛微微起伏,脸上的笑容愈发嘲讽:“哦?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就凭你们,也想扳倒我?” 他的语气轻慢至极,仿若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
随着外贸商会的计票员一个个念出投票结果,安然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仿若一张失去血色的宣纸。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外贸商会所有对红山电器公司注资的企业,竟然都反对罢免赵雷的职务。这怎么可能?她为了今天付出了多少努力,拉拢各方、收集证据、日夜商讨,可如今,一切都化为泡影。
赵雷听到最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得意,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高亢、刺耳,在会议室里回荡,撞击着每一个人的耳膜,仿若要将这小小的空间震碎。他站起身,大踏步走到门口,故意停下脚步,侧过脸,大声地吐了一口痰,那痰 “啪” 的一声落在地上,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的胜利,随后,他一甩衣袖,扬长而去,留下安然和其他企业家在会议室里。
安然仿若石化一般,呆呆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望着那一张张选票,眼神空洞而迷茫。她的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手指微微颤抖,不知所措。窗外,城市依旧车水马龙,繁华喧嚣,街头巷尾弥漫着生活的烟火气,可会议室里的安然却感觉仿佛置身冰窖,被无尽的寒冷与绝望包围。
此时,参与表决红山电器公司 CEO 赵雷罢免案的企业家们,心照不宣地采取了行动。有的悄悄关闭视频通话,屏幕上的画面逐一黑去,如同希望的灯火一盏盏熄灭;有的甚至连招呼都不打,直接起身离开会议室,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他们的身影匆匆闪过,很快,会议室里就只剩下了安然一个人坐在那里,四周的空旷仿佛在嘲笑着她的孤立无援。
凌海公司副总裁张平从隔壁办公室来到安然身边,凌海公司在赵雷的父亲死后,就没有参与对红山电器公司的投资,所以并没有就这次事情投票。
张平在隔壁办公室的电脑里看着刚才发生的这一切,心中满是无奈与惋惜,他轻轻拍了拍安然的肩膀,目光环视着空空荡荡的会议室,语重心长地对安然说到:“要撼动大坝的,往往是蚁穴而不是蛮力。安然,你看看现在,赵雷他深谙操纵民意和舆论的门道,他能让这些人在关键时刻倒戈,咱们这次是吃了大亏,但不能气馁。他就像那看似坚固的大坝,咱们得找到他的薄弱之处,从细微处入手,才能有机会扭转局面。”
安然听着张平的话,心中的委屈、不甘与绝望一股脑涌上心头,泪水夺眶而出,她哭着靠在张平的手臂上。张平刚开始有些不习惯,身体微微一僵,但看到安然如此伤心,他心底的那份柔软被触动,缓缓伸出手,轻轻抱住了安然的头,安然便靠在张平怀里,无声地抽泣着,那颤抖的双肩仿佛承载着所有的悲伤。是啊,自从安然的男友华晨住在精神病院之后,安然便被迫独当一面,安然好久没有享受过拥抱了。
另一边,赵雷迈着大步从外贸商会总部离开,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仿佛他刚刚征服了全世界,赵雷斜眼看了看其他从外贸商会离开的企业家,仿佛在看蝼蚁一般,他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阳光洒在他身上,映照着他挺拔的身姿,他的每一步都带着胜者的狂妄与得意,皮鞋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来到专车前,司机早已恭敬地等候在旁,为他打开车门。赵雷一仰头,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大剌剌地坐进车内,真皮座椅在他身体的重压下发出轻微的 “咯吱” 声。
司机通过后视镜,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赵雷,轻声问道:“赵总,事儿都办好了吧?看您这心情,是不是都妥当了?”
赵雷往椅背上一靠,双腿交叠,手指轻轻敲打着膝盖,嘴角上扬,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哼,那当然,一切尽在我掌控之中,心情能不好吗?”
司机连忙点头,陪着笑说:“那回香港的专机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您一声令下,随时起飞。”
赵雷却摆了摆手,慢悠悠地说:“不着急,我还有些事儿得料理料理。我得亲手给外贸商会副主席安然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一点教训,让她清楚明白,她和王桥、张平那些老家伙比起来,还差得远呢,想跟我斗,她还嫩了点。” 说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仿佛在谋划着什么惊天阴谋。
赵雷的专车乃是空运而来,车身线条流畅优雅,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在阳光下闪耀着尊贵的金属光泽。车内更是奢华至极,顶级的真皮内饰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手工缝制的缝线细密而精致,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无与伦比的品质。赵雷身上的那套西装,同样是出自意大利名师之手,柔软的面料贴合着他的身体,仿佛第二层肌肤,暗纹交织成神秘而华丽的图案,袖口上那一排精致的纽扣,颗颗都散发着冷冽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尊贵身份。
赵雷稍作停顿,微微坐直身子,对司机吩咐道:“给我拨通红山电器公司财务总监的电话,现在就拨。”
司机不敢怠慢,迅速掏出手机,熟练地按下一串号码,电话接通后,恭敬地递给赵雷。
“喂,亲爱的财务总监啊,” 赵雷的声音瞬间变得冷硬起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现在命令你,即刻起,停发红山电器公司所有员工的工资奖金,听清楚了吗?”
电话那头,财务总监显然大吃了一惊,声音都有些颤抖:“赵总,这…… 这可不行啊,无缘无故停发工资奖金,员工们肯定得炸锅啊,万一引发罢工或者群体事件,这后果不堪设想啊。”
赵雷却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的财务总监,你这胆子怎么越来越小了?让你做你就做,不用担心那些。你只管大张旗鼓地把这件事报道出去,务必让公司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
“赵总,这……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财务总监满心疑惑,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赵雷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我告诉你,你就说是因为外贸商会的安然一直在背后搞小动作,不断侵犯我的权力,搞得红山电器公司内部股权决策一团糟,现在无奈,红山电器公司的资金链被安然和外贸商会折腾的快断了。咱们得让员工们明白,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安然和她背后的外贸商会,而我呢,一直在竭尽全力争取企业稳定,是他们在扰乱公司的正常经营。懂了吗?”
财务总监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赵雷的话,随后心领神会地说:“赵总,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办。我会告知员工们即日起停发工资和奖金,并且尽力煽动罢工情绪,同时通知媒体大肆报道,把舆论导向咱们这边。”
赵雷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看似随意地开口问道:“总监,我记得红山电器公司的厂房里面,是不是有一些工人总是喜欢组织工会?”
财务总监在电话那头微微一愣,随即连忙称是。
赵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继续说道:“这次就给他们经费,让他们把自己的工会组建起来,然后就让他们煽动工人罢工。不过,得巧妙运作,把停发工资奖金的矛头指向外贸商会,让所有人都以为是外贸商会在背后捣鬼,阻碍咱们红山电器公司的发展,让工人们去找他们的麻烦。”
财务总监在电话里听着赵雷的这一番谋划,眼睛瞬间睁大,随即流露出钦佩之色,立马明白了赵雷的意思,他毫不犹豫地应道:“赵总,您这一招实在是高啊!我一定按照您的指示,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言语间满是对赵雷的迎合,仿佛已经看到了计划成功后的景象。
赵雷满意地点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得逞的笑容:“很好,总监,你办事我放心。这件事要是办漂亮了,好处少不了你的。记住,一定要把声势造足,让安然和外贸商会成为众矢之的。” 那副志得意满的模样,尽显他的聪明狡猾,在他眼中,这一切不过是他操控的一场棋局,而安然和外贸商会已然成为了他即将 “将死” 的棋子,任由他摆布。
挂断电话,赵雷重新靠向椅背,双手交叠放在脑后,脸上的笑容愈发阴森。他心里清楚,这一招既能给安然施加巨大的压力,又能让员工们站到自己这边,为他后续的计划铺路搭桥。他暗自想着:“安然啊,你不是想扳倒我吗?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应对这乱摊子。”
此时,车窗外的城市依旧繁华喧嚣,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可车内的赵雷却仿佛置身于一个黑暗的棋局之中,精心布局,操控着每一步棋的走向,而安然,已然成为了他的囊中之物,只等最后的致命一击。专车载着赵雷,向着未知的下一步缓缓驶去,阴谋的阴霾笼罩着整个红山电器公司,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在红山电器公司位于全国各地的部门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在城市的高楼大厦间艰难穿梭,奋力驱散着残留的夜色,尚未完全照亮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员工们便已如潮水般涌入公司大楼和厂房。生产车间内,机器的轰鸣声仿若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震耳欲聋,无情地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工人们身着统一的蓝色工装,那颜色在昏暗的灯光下略显沉闷,他们戴着厚重的防护手套,在闷热潮湿得如同蒸笼一般的环境中忙碌穿梭,汗水早已湿透了衣衫,紧紧地贴在后背上。
一位年轻的组装工人,每日的生活仿佛被上紧了发条,天还未破晓,窗外的世界仍被黑暗笼罩,他便在闹钟的催促下,睡眼惺忪地从简陋的床铺上翻身而起。简单匆忙地洗漱后,便怀揣着对一天劳作的无奈与对家人的责任,奔赴工厂。在那长长的流水线上,他一站就是十几个小时,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机械地重复着组装动作。他的双手布满老茧与细小的伤口,那是长期与尖锐零件打交道留下的 “勋章”,每一道伤痕都诉说着生活的艰辛。即便累得腰酸背痛,双腿好似灌了铅一般沉重,他也不敢有丝毫停歇,因为家中年迈体弱的父母正眼巴巴地等着他寄钱看病,年幼的孩子满心期待着新文具、新衣裳,那是他作为父亲对孩子仅有的承诺,也是支撑他日复一日坚持下去的动力源泉。
隔壁办公室里,负责文案策划的员工同样深陷生活的泥沼。她整日埋首于堆积如山的文件中,办公室里那惨白的灯光,终年无休地亮着,映照着她疲惫且略显苍白的面容,仿佛将她的生气一点点抽离。为了赶出一份份宣传方案,满足客户刁钻的要求,她常常加班到深夜,城市的喧嚣早已沉寂,只有她面前电脑屏幕的微光,孤独地闪烁着。长时间的用眼过度,让她的布满血丝,仿佛蜘蛛网般密布;久坐不动,颈椎酸痛难忍,每一次转动脖子,都伴随着 “咔咔” 的声响,似是身体发出的抗议。可微薄的薪水在支付房租、水电费这些基本开销后便所剩无几,生活的重压如同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他们这些员工,每日工作十二个小时,拿着行业最低的待遇,周末与节假日对他们而言更是遥不可及的奢望,所有人都在咬牙坚持,只为那点能勉强养家糊口的工资,在这繁华都市的边缘,艰难地求生存。
然而,平静的表象之下暗流涌动。这天,红山电器公司财务总监的一则通知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各地分部炸开。通知被迅速印发,张贴在公司的每一个显眼角落,白纸黑字宣告着无限期停发公司工资和奖金。刹那间,整个公司陷入群体性恐慌,那恐慌如同燎原之火,迅速蔓延至每一个角落。
在红山电器公司北方分部,员工们如遭雷击,纷纷围聚在公告栏前,原本嘈杂的车间瞬间安静得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大家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与绝望,好似看到了世界末日的来临。“这可怎么办啊?我还指着这个月工资交房租呢,这下要流落街头了。” 年轻女工小王,一个刚从农村来到城市打拼不久的姑娘,本就柔弱的双肩此刻仿佛承载着千钧重担,忍不住哭出声来,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与无助,眼眶瞬间红了,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旁边的老师傅老张,一位在工厂辛勤劳作的老工人,紧锁眉头,脸上的皱纹仿佛更深了,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里饱含着沧桑与无奈:“公司这是怎么了?咱们辛辛苦苦卖命,到头连口饭都吃不上。”
恐慌如瘟疫般蔓延,各地分部相继爆发混乱的罢工状态。一时间,平日里忙碌有序的工厂园区陷入了一片混乱,机器停止了轰鸣,生产线陷入停滞,工人从各个车间、办公室涌出,汇聚成一股愤怒的洪流。他们涌上街头,人潮涌动,密密麻麻的人群一眼望不到尽头,愤怒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仿若汹涌的海浪,要将一切阻挡他们求生之路的障碍都席卷而去。
与此同时,赵雷事先安排好的几个隐藏在工人之间的煽动者开始行动。他们混迹在人群中,如同隐匿在草丛中的毒蛇,伺机而动。
就在红山电器公司各个厂房里,工会陆续组建起来,工会领导人拿到赵雷精心准备的指示后,立刻忙碌开来。他们用大字打印出赵雷致红山电器公司员工的公开信,信中的话术极具迷惑性与煽动性。赵雷写道:“亲爱的红山电器公司工人们,此刻我怀着无比沉痛且悲愤的心情向大家倾诉。一直以来,我都将大家视为家人,为能给大家谋得更好的福利、创造安稳的工作环境而不懈努力。可外贸商会却如同一只恶狼,不断侵犯我红山电器公司 CEO 的位置,他们多次蛮横地干扰企业正常行政运转,让我们的心血之作一步步陷入困境。每一次,当我想尽办法、四处奔走筹备资金,只为能如期给大家发放工资奖金,让大家劳有所得时,安然却从中作梗,多次妄图将我免职。如今,我的地位岌岌可危,这直接导致我有心无力,没办法再像从前那样护大家周全,给大家应有的报酬,这都是安然不希望给大家发工资奖金的结果啊!但请大家放心,我绝不会坐视不管,我会和你们站在一起,并肩抗争到底,我们不能任由外贸商会这般践踏我们的权益!”
这些煽动者见时机成熟,便故作义愤填膺地高声叫嚷:“大家想想,这都是外贸商会的安然搞的鬼!她不断侵犯赵总权力,让赵总没办法完全掌控企业,公司资金链断了,咱们才被迫停发工资。赵总一直为咱们工人争取权益,可安然和外贸商会那帮人呢,只顾自己争权夺利,根本不管咱们死活!” 他们的声音极具煽动性,仿佛带着魔力,愤怒的情绪迅速感染周围人。人群开始躁动起来,有人挥舞着拳头,有人大声咒骂,那一张张原本疲惫而麻木的面孔,此刻都被愤怒所点燃,化作一片燃烧的火海,向着未知的前方汹涌而去,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恐慌如瘟疫般蔓延,各地分部相继爆发混乱的罢工状态。很快,各地分部街头出现群体性示威,那场面犹如汹涌澎湃的怒潮,瞬间席卷而来。工人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他们高举着写有 “还我工资”“安然下台” 等字样的标语牌,那牌子或是用破旧的木板临时拼凑而成,或是拿废弃的纸张匆忙书写而就,却承载着工人们满心的愤怒与诉求。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悲愤,眼睛里燃烧着怒火,他们情绪激动地呼喊口号,声音汇聚在一起,仿若要冲破云霄,震得周围的建筑物都微微颤抖。
“还我血汗钱,我们要吃饭!” 一位中年工人涨红了脸,脖子上青筋暴起,他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手中的标语牌在空中划过一道道有力的弧线。
“安然,你凭什么搞垮我们公司和赵雷总经理,滚出商会!” 年轻的小伙子们跳着脚,声嘶力竭地怒吼,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溅在滚烫的地面上。
赵雷安排的媒体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迅速赶到现场,他们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在人群中灵活地穿梭。镜头下,工人们悲愤交加的面容被一一捕捉,那紧皱的眉头、滚落的泪珠、因愤怒而扭曲的五官,还有那挥舞的拳头,以及那响彻云霄的呼喊,通过电波传向千家万户。
外贸商会总部,安然站在会议室里,面前的大屏幕正播放着各地罢工的实时画面。她瞪大双眼,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双手无意识地紧握在身前,指甲几乎嵌入掌心,身体微微晃动,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她吹倒,尽显无助与脆弱。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恶化至此,内心满是自责与迷茫:“我只是想为公司谋条出路,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真的是我太天真,低估了赵雷的手段?” 她的思绪陷入混乱,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之前为筹备会议、拉拢股东所付出的努力,那些日夜颠倒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可如今一切都化为泡影,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而在城市另一头的五星级总统套房内,赵雷慵懒地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新鲜水果、精致点心和顶级红酒。那水果色泽鲜艳,散发着诱人的果香;点心摆放得错落有致,每一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红酒在水晶杯中摇曳,散发出醇厚的芬芳。身后的落地窗帘半掩,透进柔和的光线,将他的身影勾勒得格外惬意。他手中握着遥控器,随意切换着各个媒体频道,看着屏幕上混乱的示威画面,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冷笑:“安然,这下看你怎么收场。你以为能轻易撼动我?太天真了。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不过是自不量力地撞上来罢了。” 他惬意地靠向沙发背,拿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放入口中慢慢咀嚼,仿佛在品尝胜利的果实,眼中闪烁着狡黠与得意的光芒,享受着这场由他一手策划的混乱所带来的快感。
紧接着,赵雷坐在那张宽大的欧式雕花书桌前,桌上的文件被整理得井井有条,一支限量版钢笔静静躺在一旁,散发着冷硬的光泽,仿佛在彰显主人的权势与掌控力。他微微皱眉,眼神中透着冷峻,伸手拿起电话,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拨通媒体负责人的号码,待电话接通的瞬间,他语气冰冷且不容置疑,官腔十足地说道:
“我是赵雷,现在听好了。当下这局势,正是关键节点,你们务必给我加大报道力度,要全方位、深层次地挖掘,我要让所有人,上至商界精英,下至市井百姓,都清清楚楚地看到外贸商会和安然的‘真面目’。怎么个挖掘法?多采访咱们那些受苦受难的工人兄弟,把他们的委屈、他们的愤怒,原原本本地展现出来。还有,去散布消息,就说我赵雷,作为红山电器公司的领航人,实在看不下去工人们受苦,我愿意自掏腰包,给他们指一条出路,让他们前往外贸商会总部维护自己的权力。毕竟,大家都心知肚明,外贸商会占着红山电器公司 60% 的决策权,他们手握重权,却不作为,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他们必须得给个说法。这是关乎民生、关乎企业未来的大事,你们要是办不好,自己掂量掂量后果。”
消息一经传出,犹如一颗火种落入了干燥的柴堆,红山电器公司各地的工人瞬间被点燃,群起响应。在南方的一座工业小城,工人们原本聚集在工厂门口,他们手中的示威牌在烈日下显得格外刺眼,上面 “还我工资” 几个大字仿佛带着滚烫的温度,诉说着他们的愤怒。人群中,几个赵雷事先安插的亲信开始大声呼喊:
“工友们,咱们拼死拼活干了这么久,换来的是什么?工资没了,奖金没了,一家人都要喝西北风了!这都是谁害的?就是那个外贸商会的安然,她勾结外人,打压咱们赵总,把公司搅得乌烟瘴气,咱们才落得这般田地。赵总仁义啊,他心疼咱们,自己掏钱帮咱们讨公道,咱们不能辜负赵总,走,去外贸商会总部,找他们要个说法!”
这些话语如同具有魔力一般,迅速感染了周围的工人。他们眼中的迷茫渐渐被决绝取代,纷纷放下手中的示威牌,转而朝着外贸商会总部所在城市进发。长长的队伍如同洪流,浩浩荡荡,蜿蜒在城市的道路上,一眼望不到尽头。他们身着破旧却整洁的工装,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决绝与愤怒,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滚烫的地面上,瞬间蒸发。他们高举着旗帜,有的旗帜是用工厂废弃的布料拼凑而成,却被工人们高高扬起,上面 “让安然下台,还我工资” 等口号醒目而刺眼。脚步声与呼喊声交织在一起,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那声音仿佛是他们对命运不公的呐喊,对生存希望的追寻。
几小时后,赵雷站在套房的落地窗前,这扇窗户足有两人高,厚重的窗帘被拉开到两侧,阳光透过洁净的玻璃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而自信的身影。他俯瞰着楼下逐渐远去的人群,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透着掌控一切的傲慢。他轻声呢喃:“这盘棋,我赢定了。”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彻底击垮安然,稳固商业帝国的那一刻。
然而,就在这场混乱愈演愈烈之时,城市的阴暗角落又滋生出新的危机。趁着群体事件频发,人心惶惶,越来越多的少女绑架案悄然出现。许多在红山电器公司工作的女性莫名失踪,街头巷尾弥漫着恐惧的气息。清晨的菜市场,以往热闹非凡,如今却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下,摊主们小声议论着:
“听说了吗?红山电器公司又有个姑娘不见了,这几天都出了好几起了,太可怕了。”
“是啊,这世道,咱们可得看好自家孩子。”
赵雷瞅准时机,再次精心布局。他约好各大媒体,在那奢华至极的总统套房内召开记者会。套房内,水晶吊灯璀璨夺目,仿若繁星坠落人间,洒下的光芒让整个房间亮如白昼;名贵地毯柔软厚实,踩上去悄无声息,仿佛能将一切嘈杂都吸纳其中;墙壁上挂着的艺术画作价值连城,每一幅都承载着深厚的艺术底蕴,彰显着主人的高雅品味与雄厚财力。
就在记者们陆续到场,还未正式开始之际,赵雷特意安排了一场接见红山电器公司工会领袖的戏码。只见他热情地将几位工会领袖迎进房间,众人一同在沙发上坐下,赵雷瞬间切换成一副和蔼可亲、关怀备至的模样,开始侃侃而谈。他微微前倾身子,目光诚挚地看着工会领袖们,说道:“各位,这次工人们为了争取自己的权益站出来,我打心底里支持。他们的付出大家有目共睹,如今遭遇这停发工资的不公,我与大家一样愤慨。在这抗争期间,还请你们务必切实照顾好罢工工人们的生活问题,有任何需求,随时跟我说,我一定全力支持。” 他说得情真意切,眼神里满是关切,可实际上,这一切不过是他为了迷惑众人、操控舆论而演的一出好戏,他心中真正在乎的只有如何利用这次混乱巩固自己的地位。
几小时后,赵雷身着一身笔挺西装,修身的版型完美贴合他的身材,在他的身后,跟着几个参与罢工的工会领袖,工会领袖们在赵雷身后站成一排,而赵雷在画面中间,整理了自己的领带,凸显出他宽阔的肩膀和挺拔的身姿。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每一根发丝都仿佛在诉说着严谨与秩序,脸上带着关切与凝重,那表情拿捏得恰到好处,仿佛一位忧国忧民的领袖。他站在镜头前,清了清嗓子,官腔十足地开始侃侃而谈:
“各位媒体朋友,今日将大家召集于此,实乃形势所迫,痛心之事频发,我作为红山电器公司的负责人,寝食难安呐。如今,红山电器公司员工面临工资停发困境,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他们都是公司的基石,为企业发展付出了辛勤的汗水,如今却陷入这般艰难境地,我痛心疾首啊!但更令人担忧的是,红山银行女性员工接二连三失踪,这已然成为笼罩在我们头顶的一片阴霾。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外贸商会作为红山电器公司大股东,安然作为副主席,手握重权,是不是该在此时站出来,考虑考虑工人的工资问题,同时就这一系列失踪案件给公众一个解释?”
说到此处,他微微停顿,目光扫视全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那光芒转瞬即逝,却被他巧妙地隐藏在关切之后。接着,他压低声音,意味深长地暗示道:
“大家想想,这失踪案发生的时机如此蹊跷,外贸商会又在此时与红山电器公司矛盾激化,两者之间难道仅仅是巧合?或许,他们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点猜测,一切还需深入调查,但当下局势危急,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必须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记者们的闪光灯瞬间如暴雨般闪烁,“咔嚓咔嚓” 的快门声不绝于耳,记录下这充满火药味的一刻。而赵雷,在镁光灯后,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仰头,暗自盘算着如何利用这场混乱彻底击垮安然,稳固自己的商业帝国。他全然不顾无数人正因他的阴谋陷入绝境,心中只有对权力的追逐和对胜利的渴望。城市上空阴云密布,暴风雨即将倾盆而下,各方势力在这场危机中挣扎、博弈,命运的齿轮疯狂转动,不知将把他们带向何方。
记者会后,赵雷慵懒地倚靠在总统套房那宽大得近乎夸张的沙发上,双腿随意交叠,一只手搭在扶手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已被他踩在脚下。套房内灯火辉煌,璀璨的水晶吊灯洒下如梦幻般的光芒,名贵的波斯地毯柔软地铺陈在脚下,每一寸都散发着奢华的气息,墙上挂着的那些出自大师之手的艺术画作,更是无声地彰显着主人的雄厚财力与高雅品味。
这时,赵雷的助理匆匆走进房间,脚步很轻,像是生怕惊扰了这一室的 “尊贵”。赵
雷眼皮都没抬,只是懒洋洋地开口问道:“事儿都办妥了?”
助理赶忙上前,微微弓着身子,脸上堆满谄媚的笑,连忙应道:“赵总,您放心,全都安排妥当了。电视媒体和各大新闻平台的头条妥妥地都会是您,这次报道的力度绝对够大,各方都在关注红山电器公司的事儿呢,您就瞧好吧。”
赵雷听了,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满意地拿起一旁茶几上早已准备好的信封,随手扔给助理,漫不经心地说道:“干得漂亮,这是给你的。”
助理手忙脚乱地接住信封,用手捏了捏厚度,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嘴里不停地说着 “谢谢赵总”。赵雷坐直了些身子,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叮嘱道:“这事儿还没完,你多盯着点罢工的动态,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随时向我汇报,别出什么岔子。” 助理忙不迭地点头,应下后才退了出去。
几天后,助理轻轻推开房门,脚步略显急促地走进来。此时的赵雷刚从一场惬意的小睡中醒来,他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双臂高高扬起,关节发出一阵 “咔咔” 的声响,仿佛在为即将展开的新 “战局” 预热。他打着哈欠问道:“什么事儿啊,这么急急忙忙的?”
助理微微躬身,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语气中透着几分兴奋:“赵总,您可真是料事如神啊!现在全国各地的红山电器公司的员工都一股脑儿地涌到外贸商会总部讨薪去了,那阵仗,人山人海的,外贸商会那边估计都乱成一锅粥了。” 说着,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似乎在期待着赵雷的赞许。
3.消失的洒水车
赵雷一听,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眼中满是得意之色,他靠向沙发背,双手抱在脑后,感叹道:“哼,王桥那家伙,平时看着挺精明的,怎么就糊涂到把外贸商会副主席的位置交给了安然那个丫头。她还妄图跟我斗,简直不自量力,这一路下来,赢得毫无挑战,真是无聊透顶。”
助理连忙附和:“就是就是,赵总您是什么人物啊,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那丫头哪是您的对手。对了,赵总,这边事儿都安排得差不多了,您看是不是现在回香港,好好休息一阵子?”
赵雷却摆了摆手,坐直身子,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狠厉,确认般地问道:“等等,我问你,是不是所有罢工人员都已经把外贸商会总部围得水泄不通了?”
助理忙不迭地点头:“是啊,赵总,里三层外三层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赵雷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很好,去安排几个洒水车,配上高压水枪,动作要快。”
助理一听,不禁瞪大了眼睛,面露惊讶之色:“洒水车?赵总,这是要……”
赵雷不耐烦地打断他:“别多问,听我的就行。给洒水车贴上外贸商会的标志,然后直接冲入外贸商会的示威人群,用水柱使劲儿喷洒那些罢工的人,务必让媒体全程报道。还有,我会混在示威人群里,到时候一定要让媒体看见,即便被外贸商会的洒水车喷洒,我也毫不退缩,坚守在工人这边。明白了吗?”
助理略一思索,瞬间心领神会,脸上露出钦佩的神情:“赵总,您这一招实在是高啊,我这就去办。”
另一边,外贸商会总部,安然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望着楼下那如潮水般涌动的人群,脸色苍白如纸,双手紧紧交握在身前,手指因用力而泛白,眼中满是无助与迷茫。她的心中犹如一团乱麻,焦虑地思索着对策:“怎么会变成这样?事情怎么就失控到这个地步了…… 我本是想惩罚赵雷,为商界争取公平,怎么如今却成了众矢之的?是我太天真,低估了商场的险恶,还是赵雷的手段太过阴狠?”
安然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赵雷交锋的情景,这次她自以为周全的计划,竟然被赵雷轻而易举地化解,甚至反制。那些冷嘲热讽的眼神,似有若无的威胁,以及赵雷在会议室门口图的一口痰,都如同一根根刺,扎在她的心口。“我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不能每次都依赖王桥主席,这次我必须自己想办法解决,我要证明自己有能力应对这一切。哪怕前路荆棘密布,我也要闯出一条血路来。” 她咬了咬牙,暗自下定决心,眼神中渐渐燃起一丝倔强的火苗。
几天后,赵雷早早地起了床,他站在镜子前,仔细端详着自己。换上一身崭新的工装,那工装的面料虽比不上他平日里的高档西装,但却被他穿出了一种别样的 “霸气”。他对着镜子整了整衣领,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仿佛即将奔赴战场的将军。随后,他大步走出总统套房,坐上那辆早已等候在门口的豪华汽车,朝着示威现场疾驰而去。
汽车缓缓停下,赵雷推开车门,刚一现身,等候多时的人群瞬间像是炸开了锅。只见那些罢工者们如同看到了久盼而归的亲人一般,激动得难以自已。
人群前排的几个工人,眼眶瞬间湿润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他们一边用粗糙的大手抹着眼泪,一边使劲地蹦蹦跳跳,试图引起赵雷的注意;后排的人群更是拼命地挥舞着双手,那挥舞的幅度之大,仿佛要将全身的力气都倾注其中,嘴里还高声呼喊着什么,声音此起彼伏,汇聚成一片声浪,仿佛要冲破云霄。他们朝着赵雷蜂拥而来,却又在距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自觉地围成一个圈,为他让出一条道路。
工人们的眼神中满是崇敬与期盼,仿佛赵雷就是他们此刻唯一的希望之光,能引领他们走出困境。工人们对着赵雷搂搂抱抱,在他的肩膀旁边哭泣,仿佛是在诉说自己对他的崇敬之情。此时此刻,赵雷仿佛是真正的工人领袖。
来到人群中间,赵雷仿若变了一个人,他一脸义愤填膺,从助手手中接过喇叭,跳到一个临时找来的高台上,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工友们,大家看看,咱们辛辛苦苦为红山电器公司打拼,到现在却连工资都拿不到,这像话吗?外贸商会作为大股东,占着红山电器公司 60% 的决策权,却对咱们的死活不管不顾,今天咱们必须要个说法,让他们把咱们应得的工资发下来!” 他的声音通过喇叭传遍四周,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热烈的呼喊声,工人们的情绪被他彻底点燃,纷纷挥舞着拳头,高喊着 “还我工资” 的口号。
赵雷的声音极具感染力,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火种,落入了工人们心中那片愤怒的干柴堆。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工人,眼眶泛红,激动地喊道:“赵总说得对!我们不能就这么被欺负,一定要讨回公道!赵总就是咱们的大救星啊,他为了我们工人阶级日夜奔波,这恩情,我们几辈子都还不完呐!”
旁边的年轻小伙更是热血沸腾,他跳上一辆废弃的推车,振臂高呼:“大家团结起来,跟他们拼了!赵总就是咱们的领路人,跟着他,咱们才有活路,赵总万岁!” 刹那间,呼喊 “赵总万岁” 的声音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人群开始涌动,如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向着外贸商会总部的大门方向涌去,冲进外贸商会总部,那股力量仿佛能冲破一切阻碍。赵雷站在高台之上,看着被自己煽动起来的人群,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他就像一位操控全局的棋手,将每一个棋子都调动得恰到好处。
就在这时,早已准备好的乐队在旁边奏响了激昂的音乐,那音乐极具煽动性,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在歌颂赵雷的伟大。工人们像是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纷纷举起了工会领袖们准备好的赵雷的画像,和列宁,马克思,恩格斯并列而行,画像上的赵雷面带微笑,眼神坚毅,仿佛正凝视着他们,给予他们力量。
此刻,在工人们心中,赵雷已然与他们融为一体,是从天而降拯救他们于水火的伟人,是纯正为工人谋福祉的马克思主义者化身。
远处的人群开始涌动,如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向着外贸商会总部的大门方向涌去,冲进外贸商会总部,那股力量仿佛能冲破一切阻碍。
赵雷站在高台之上,怒目而视外贸商会总部,那眼神仿佛两把利刃,似要直直地看穿那栋大楼的每一寸砖石,看穿隐藏在其中的所有 “不公” 与 “罪恶”,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令周围的空气都仿佛为之一滞。
赵雷指着身边的一位年轻人问道:“你从哪里来?” 那年轻人眼神中透着一股朝气与热血,他挺直胸膛,大声回应:“我是从八百公里外的大学而来,我和我的同学们在网上看到了红山电器公司工友们的遭遇,实在气愤难平!我们深知工人阶级的不易,所以决定加入人群,和大家站在一起,为正义发声,支持你们!”
赵雷听闻,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上前一步,亲切地搂住年轻人的肩膀,与他合影留念。那大学生激动得泪水夺眶而出,身体都微微颤抖,他怎么也没想到能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到自己心中的 “英雄”。
紧接着,赵雷在游行现场接见各大学的年轻人代表。这些年轻人满怀着对公平正义的追求,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光,他们看到赵雷走来,纷纷围拢上前。赵雷一一与他们握手,关切地询问他们的情况,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语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温暖与力量,让这些大学生们热泪盈眶,在他们心中,赵雷已然是真正为人民谋福利的良心企业家。
赵雷走到人群中间,大声说:“注意!” 声音如同洪钟,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见几位大学生庄重地拿出列宁像章,缓缓走到赵雷身前,带着无比的崇敬,将像章佩戴到赵雷的胸口。
赵雷低头凝视着胸前的像章,片刻后,他猛地抬起头,振臂高呼:“列宁万岁,工人万岁!吊死安然!”
赵雷的这一声呼喊,如同点燃的火药桶,将现场气氛彻底引爆。人群疯狂地欢呼起来,呼喊声、口号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那炸裂的现场环境,仿佛一场盛大而激昂的革命狂欢,每个人都沉浸其中,被赵雷的言行深深煽动,情绪达到了顶点。
这一幕,自然没有逃过媒体的 “法眼”,他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迅速将镜头对准赵雷,快门声 “咔嚓咔嚓” 响个不停,都想要抢拍下这极具新闻价值的的画面。
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警笛声划破长空,人群开始出现一阵骚动。众人纷纷侧目望去,只见几辆洒水车呼啸而来,车身上醒目的外贸商会标志在阳光下格外刺眼。还没等人们反应过来,洒水车已经冲入人群,安装在上面的高压水枪瞬间喷射出强劲的水柱,如一条条愤怒的水龙,无情地冲击着人群。
工人们惊恐地尖叫着,四处逃窜,有人被水柱冲倒在地,摔得狼狈不堪;有人的衣物瞬间被水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现场一片混乱,哭喊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人间炼狱。
而赵雷却仿若一座屹立不倒的礁石,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任由冰冷的水柱冲击着他的身体。他的头发被水冲得湿透,一缕缕贴在脸上,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可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透着一股 “视死如归” 的劲儿。媒体们见状,疯狂地按动快门,将这 “震撼” 的一幕定格下来,画面通过电波迅速传遍全球。瞬间,赵雷成为了新闻头条的的英雄,民众们纷纷为他的 “英勇无畏” 点赞,舆论的风向开始彻底倒向他这一边。
紧接着,洒水车却像是失控了一般,突然调转枪口,开始朝着现场的媒体喷洒起来。那些昂贵的摄影器材瞬间被水淋湿,记者们手忙脚乱地保护着设备,脸上满是愤怒与惊愕。一位资深记者,手中紧紧握着他视若珍宝的相机,那是他多年来在新闻战场上的 “战友”,此刻却被水淋得 “狼狈不堪”,他心疼不已,大声咒骂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外贸商会疯了吗?” 旁边的年轻女记者,妆容被水冲花,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她颤抖着声音说:“我们只是来报道事实,外贸商会和安然怎么能这样对我们!” 众人的愤怒如同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这一举动,无疑像是一颗重磅炸弹,瞬间激起了媒体对外贸商会的公愤,舆论开始一边倒地谴责外贸商会的 “暴行”。
赵雷见目的达到,这才不紧不慢地穿过混乱的人群,在上车的瞬间,他回头望了一眼那狼藉的现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坐进车内,助手连忙递上毛巾,他漫不经心地擦干身体,又换回那身笔挺的进口西装,整个人再次恢复了往日的优雅与傲慢。汽车缓缓驶离,朝着总统套房而去。
回到套房,赵雷惬意地躺倒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着各大新闻频道铺天盖地都是关于今天事件的报道,他的照片占据着屏幕的醒目位置,新闻主播们用激昂的声音讲述着他的 “英勇事迹”:“今日,在这场外贸商会与红山电器公司的纠纷中,赵雷先生挺身而出,站在工人阶级的立场,为他们争取权益。面对外贸商会的高压手段,他毫不退缩,展现出非凡的勇气与担当,堪称商业界的楷模……” 赵雷的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他闭上眼睛,享受着这胜利的快感,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彻底将安然和外贸商会踩在脚下,巩固自己的商业霸主地位。而电视屏幕上,滚动播放着的是民众在社交媒体上对赵雷的赞扬评论,一条条诸如 “赵雷才是真正为工人着想的企业家”“支持赵雷,打倒外贸商会霸权” 的留言不断刷新,仿佛一场盛大的狂欢。
城市的喧嚣在窗外持续沸腾,车水马龙交织成一片繁华的乐章,而赵雷所处的总统套房内,却仿若静谧的孤岛,将外界的纷扰隔绝在外。房间里,灯光柔和地洒在每一处角落,名贵的家具摆放得错落有致,彰显着奢华与格调。赵雷慵懒地斜倚在沙发上,手中随意地握着遥控器,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着关于外贸商会与红山电器公司纷争的新闻报道。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屏幕上,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志得意满的弧度,心中暗自思忖:“极限施压,才是生意场的本质。在这没有硝烟的战场上,唯有果敢狠辣,才能掌控全局,让对手毫无招架之力。” 他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近日来策划的一幕幕场景,从煽动工人罢工,到利用洒水车制造混乱,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对手的痛处,让局势朝着他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此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房间的寂静,助理悄无声息地走进来,脚步放得极轻,仿佛生怕惊扰到沉浸在思绪中的赵雷。他微微躬身,脸上带着一贯的恭敬,轻声问道:“赵总,参与行动的洒水车怎么处置?这事儿要是稍有不慎,恐留后患啊。”
赵雷闻言,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声响,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短暂的沉默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找个湖,沉到湖底吧,让这些无牌照车辆永远销声匿迹,只有这样,才可以让这件事情成为秘密。绝不能留下任何把柄,懂吗?再说了,沉到湖底的洒水车,就算被人发现了,也会成为外贸商会消灭镇压工人嫌疑的证据,我们可是一举多得啊!”
助理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应道:“赵总放心,我这就去安排,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他心中暗自惊叹于赵雷的果决,深知在这复杂的商场博弈中,稍有犹豫便可能满盘皆输,而赵雷总能在关键时刻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随即,助理迅速联系好红山银行雇佣的施工团队,选定了一处郊外的静谧湖泊作为车辆的 “归宿”。那湖泊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镶嵌在大地之上,四周环绕着郁郁葱葱的树林,平日里少有人迹,是个绝佳的隐秘之地。
当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覆盖住整个郊外时,行动悄然展开。几辆装配高压水枪的洒水车,在夜色的掩护下,缓缓驶向湖边。车身上还残留着不久前那场混乱中溅起的泥点和水渍,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白天发生的惊心动魄的故事。
湖边,红山银行雇佣的推土机早已严阵以待,巨大的机身在黑暗中宛如钢铁巨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司机们坐在驾驶舱内,眼神专注而冷峻,他们虽不清楚此次任务的全貌,但丰厚的报酬让他们选择不问缘由,只听从指挥。
随着一声低沉的指令,推土机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缓缓向前推进。推铲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打破了夜的宁静。洒水车在推土机的推动下,开始一点点向湖边挪动,车轮在松软的泥土上艰难地转动,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辙印,仿佛是它们不甘的挣扎。
月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为这紧张的场景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当洒水车的车头抵达湖边时,司机们加大油门,猛地一推,洒水车便如失控的巨兽,轰然坠入湖中。平静的湖面瞬间被打破,水花四溅,发出巨大的声响,湖水像是被激怒的野兽,泛起层层波涛,迅速将洒水车吞没。
赵雷的助理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等洒水车完全沉入湖底,湖面渐渐恢复平静,只留下一圈圈扩散的涟漪,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才从口袋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厚厚的信封,走向参与这件事情的司机们。
“各位师傅,辛苦了。这是赵总给大家的一点心意,只要大家守口如瓶,这些钱就是你们的了。” 助理一边说着,一边将信封递过去。
司机们接过信封,打开一看,里面厚厚的一沓钞票,数额竟是他们十年工资的报酬。众人不禁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震惊与惊喜交杂的神情。一位年轻的司机,手微微颤抖着,他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钱,心中既兴奋又有些忐忑:“这…… 这真的是给我们的吗?”
另一位经验丰富些的司机,看了看周围的同伴,又看了看助理,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助理先生,我们拿了这钱,真的不会有事吧?这事儿看着可不简单。”
助理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让人安心的笃定:“放心吧,只要你们遵守约定,赵总不会亏待大家的。而且,这件事天知地知,你们知我知,只要大家嘴巴闭紧点,往后的日子就衣食无忧了。”
司机们相互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们知道,在这现实的世界里,有时候金钱的诱惑足以让人放下一切顾虑。“行,我们明白了,一定不会乱说的。”
赵雷的助理满意地点点头,看着司机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深知,赵雷交代的任务,他完成得滴水不漏,这次,又为赵总立下了汗马功劳。
而赵雷,坐在总统套房里,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在商界独步天下的辉煌景象,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继续筹划着下一步的行动。
这时,门铃轻响,赵雷的助理匆匆走进房间,神色略显紧张又带着几分讨好,低声说道:“赵总,事儿办妥了,洒水车已经沉入湖底。”
赵雷眼皮都没抬,只是淡淡地 “嗯” 了一声,片刻后,他开口问道:“湖边情况如何,有没有监控?”
助理连忙应道:“赵总放心,根本没有,那地方偏僻得很,没人会发现咱们的小动作。”
赵雷听闻,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的笑容,他摆了摆手,指示道:“去,匿名通知新闻媒体,还有环保稽查部门,就说有人目击到外贸商会为了销毁镇压工人的证据,把洒水车沉入湖底,要求外贸商会给出解释,并且为洒水车沉入湖底的环保损失付罚款。动作快点,别出纰漏。” 助理连连点头,应了声 “是” 便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平静的湖面泛起巨大的涟漪,一艘艘打捞船缓缓驶向湖中心,环保部门的工作人员神情严肃,指挥着打捞作业。媒体记者们也闻风而至,岸边的摄像机、照相机纷纷对准湖面,快门声 “咔嚓咔嚓” 响个不停,都盼着能第一时间捕捉到关键画面。
随着巨大的吊钩缓缓升起,那辆洒水车的轮廓渐渐浮出水面,车身还滴着水,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一时间,媒体像是炸开了锅,记者们纷纷交头接耳,话筒递向环保部门的工作人员,急切地询问着情况。环保部门负责人脸色铁青,对着镜头义正言辞地说道:“外贸商会必须给公众一个交代,这种破坏环境的行为不可饶恕,他们必须承担相应的环保损失赔偿!”
消息如同野火燎原,迅速传遍各处。外贸商会总部内,安然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网上铺天盖地的指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终夺眶而出。
她怎么也没想到,赵雷竟如此不择手段,这下外贸商会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与绝望,双手掩面,无声地抽泣起来。这一轮和赵雷的对抗,她输的体无完肤。
德国,慕尼黑,王桥的别墅宛如一座欧式古堡,静静地矗立在城郊的一片静谧山林之中。四周绿树成荫,花园里的各色花卉竞相绽放,散发着阵阵清幽的香气。别墅内部装修典雅奢华,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芒,墙上挂着的古典油画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王桥坐在书房的那张宽大橡木书桌前,手中紧握着一份刚从国内传真过来的报纸,报纸上赫然刊登着外贸商会与红山电器公司冲突的大幅报道,照片里混乱的人群、愤怒的工人以及那几辆醒目的洒水车,让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忧虑。作为外贸商会主席,他在看到新闻的瞬间,脑海中就如闪电划过,第一下就笃定一定是赵雷在搞鬼。
“这个赵雷,真是阴魂不散,手段愈发狠辣了。” 王桥低声咒骂道,手中的报纸被他捏得微微作响。
一旁,王桥的妻子伊丽莎白正坐在沙发上,优雅地翻看着一本时尚杂志。她察觉到丈夫的异样,轻轻放下杂志,起身走到王桥身边,手温柔地搭在他的肩上,轻声问道:“亲爱的,怎么了?看你一脸愁容,是国内的生意出问题了吗?”
王桥抬起头,看着妻子关切的眼神,微微叹了口气:“是啊,伊丽莎白,外贸商会出大事了。你看,赵雷那家伙又在兴风作浪,煽动工人闹事,现在舆论对我们很不利,我担心安然应付不来。”
伊丽莎白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安然?就是你一直很器重的她吗?她一个人能行吗?你要不要帮帮她?”
王桥站起身来,在书房里反复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他焦虑的心上。他的手不停地揉搓着头发,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我是想打电话给她,接手危机时刻的指挥权,可是…… 既然安然没有打电话求助自己,那么证明她还是希望自己处理这件事情的。她有这份心气儿,我要是贸然插手,会不会反而打击了她的积极性,让她觉得我不信任她呢?”
伊丽莎白看着丈夫来回踱步的身影,轻声劝道:“我理解你的顾虑,亲爱的,但你也别太为难自己了。安然既然选择独自面对,想必也有她的想法,或许我们可以先在一旁观望,给她一点信任和空间。”
王桥停下脚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花园,沉默良久。最终,他像是下定了决心,缓缓说道:“你说得对,伊丽莎白,我决定不打电话给安然。我要看看,她凭借自己的力量解决这场危机的能力。不过,为了她的安全,我还是不能完全放手不管。”
说着,他转身走到书桌前,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喂,王桥,怎么这时候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王桥深吸一口气,说道:“张平,是我。你肯定知道,外贸商会出了大事,外贸商会现在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我担心安然的处境。你也知道,赵雷那家伙不择手段,我怕安然应付不来。”
此时,在凌海公司的办公室里,张平正坐在那张宽大的真皮转椅上,手指轻轻抚摸着胸口的列宁徽章,眼神中透着一丝凝重。听到王桥的话,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点头说道:“我在新闻上看到了,情况确实很棘手。赵雷这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王桥的声音带着几分恳切:“张平,咱们是多年的老战友了,我这次求你,如果在国内外贸商会的情况真的无法挽回,在特殊时刻,恳求你帮助安然对付赵雷。你了解他的套路,有你在,我才能放心。”
张平微微皱眉,陷入沉思。他和赵雷在商场上斗了多年,深知对方的阴险狡诈,每一次交锋都如同在悬崖边行走,前几轮他和赵雷的交锋,总是处于劣势,这导致了赵雷最终掌控了红山银行。张平知道,他和赵雷的交锋,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此刻,张平心中满是对局势的考量,可思绪却突然飘到了安然身上。犹豫了一下,张平还是开口问王桥:“你感觉安然和她在精神病院的男友华晨复合的可能性大么?我瞧着安然这孩子,近来越发孤独了,我是真心疼。”
电话那头的王桥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这毕竟是安然的感情问题,我也不好说什么,她心里的想法,旁人很难猜透。”
说到这儿,王桥像是突然警觉起来,声音提高了几分,急切地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了?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张平轻轻叹了口气,回忆起前些天的场景,说道:“前些天,安然受了委屈,趴在我怀里哭的时候,我感觉到她搂我的手越来越紧了,那股无助的劲儿,让人心疼。我就寻思,她心里头是不是还放不下华晨,又或者是太缺个依靠了。”
王桥听后,语气坚定地说:“无论如何,保护好安然,别让她再受伤害。至于你们之间的感情问题,得你们自己弄明白,我不想看到安然再陷入痛苦之中。”
张平点了点头,应道:“我知道,你放心吧。”
张平想到老友王桥如此焦急,又想到安然一个女孩子独自面对困境,他心中一软,在电话里点头答应:“行,王桥,你放心吧。既然你开口了,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安然这孩子不容易,我会尽力帮她的。”
王桥心中一暖,感激地说道:“太感谢你了,张平。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挂了电话,张平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眼神中透着坚定,随即离开了办公室,看了看凌海公司已经安装好的灯泡,朝着外贸商会驱车前往。
外贸商会总部此刻一片混乱。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各部门负责人围坐在会议桌旁,争吵声、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事儿怎么会搞成这样?现在舆论一边倒,我们的业务都快停滞了!” 市场部经理愁眉苦脸地抱怨道。
“都是那个赵雷,故意煽动工人,还弄出洒水车那一出,太卑鄙了!” 公关部的人义愤填膺地说道。
外贸商会的安然副主席坐在会议桌的首位,脸色苍白却透着倔强。她用力敲了敲桌子,提高声音说道:“大家安静!现在不是互相指责的时候,我们得想办法应对。”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安然,会议室里暂时安静了下来。
安然接着说:“我们先从洒水车入手,一定要找到证据,证明这是赵雷的阴谋,还我们外贸商会一个清白。”
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众人一惊,纷纷侧目望去。只见张平大步走进来,人群中顿时一阵小小的骚动,有人惊讶,有人疑惑。在人群碰撞间,员工们心惊胆战,不知道张平的来意。
张平径直走到安然面前,对着安然点头示意。安然见状,连忙起立,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对着张平点头回礼,心中却暗自疑惑:张平怎么来了?
张平环顾四周,看着众人焦虑的面容,直抒胸臆:“大家不用猜了,我是受王桥主席所托而来。那几辆洒水车,绝对是赵雷安排的,他就是想搞垮外贸商会,坐收渔翁之利。”
安然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甘:“我也猜到是他,所以我想我们得尽快想办法证明洒水车是赵雷安排的,并且澄清真相。只要让民众看到证据,舆论自然会反转。”
张平却摇摇头,眼神中透着无奈:“安然,你太天真了。我了解赵雷,他做事滴水不漏,现在关于洒水车上的所有证据和一切对赵雷不利的信息一定都被赵雷销毁了,我们根本找不到。”
安然一听,心中一惊,不禁发出感叹:“没想到他这么聪明,一点把柄都不留。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沉默,众人面面相觑,都在等待着张平给出主意。张平沉思片刻,缓缓开口:“虽然赵雷做事情滴水不漏,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要从其他方面入手,比如安抚工人,重新树立外贸商会在民众心中的形象。”
安然微微点头,心中虽然焦虑,但她知道张平说得有道理。她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好,大家打起精神,我们一起度过这个难关。”
外贸商会总部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拧出水来。巨大的会议桌旁,坐着各个部门的负责人,他们或是眉头紧锁,或是交头接耳,焦虑与不安写在每个人的脸上。
此刻张平站起身来,身姿挺拔,目光坚定地扫视着众人,声音沉稳有力地说道:“我提议,动用外贸商会的储备资金,先行发放红山电器公司员工的工资和奖金。只有这样,才能解燃眉之急,让这场风波暂时平息,也能向外界展示我们解决问题的诚意。同时,关于环保部门的罚款,外贸商会就承担了吧。”
此语一出,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
“这怎么行?” 外贸商会财务总监首先发难,他推了推眼镜,眉头拧成一个深深的 “T” 字,“这项工作从始至终都是赵雷和红山银行的账户负责,外贸商会根本没有这个义务。这要是开了先例,以后随便哪家公司出问题,都来找我们垫资,商会还怎么运营下去?而且,一旦外贸支付了罚款,就相当于外贸商会承认了我们是洒水车事件的罪魁祸首,这怎么可以。”
市场部经理也附和道:“是啊,张总,咱们自己的业务也因为这场风波受到不小冲击,资金链本就紧绷,这时候再动用储备金,风险太大了。万一后续资金跟不上,商会可就陷入绝境了。而且我们三年无环保罚款的记录,可是要破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质疑声此起彼伏,会议室里乱成一团。
张平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丝毫愠怒,待众人稍稍安静,他才轻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解释道:“大家的顾虑我都懂,可如今是什么形势?舆论对我们一片讨伐之声,工人天天围堵在总部,业务根本无法正常开展。如果不尽快解决工人的薪资问题,我们就会彻底失去民心,到那时,外贸商会才是真的万劫不复。动用储备金,固然有风险,但这是当下稳住局面的唯一办法。只要度过眼前难关,后续我们再想办法填补这个窟窿。重塑形象。”
他的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毅,话语间又饱含着对商会命运的深切担忧,众人听着,渐渐陷入了沉思。
安然坐在会议桌的一端,目光在众人脸上游移,心中同样纠结万分。一方面,她认同张平的观点,深知事已至此,不动用储备金难以平息众怒;可另一方面,这无疑是在商会本就风雨飘摇之际,又一次冒险。但看到张平如此坚定,又想到商会如今的艰难处境,她咬了咬牙,率先开口:“我同意张平前辈的提议,眼下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有了安然的支持,其他人虽仍心有不甘,但也慢慢意识到局势的紧迫,最终,会议室的人都点头表示同意。
方案既定,张平和安然马不停蹄地筹备记者会。外贸商会总部大厅被临时改造成了发布会现场,灯光璀璨,摄像机、话筒林立,各地媒体蜂拥而至,场面盛大而又嘈杂。
张平和安然并肩走上台,两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又坚定的神情。
刚一站定,台下的记者们便纷纷举手,迫不及待地抛出一个个尖锐的问题。
一位戴着眼镜、眼神犀利的男记者率先发难:“张平、安然,外贸商会此前一直坚称红山电器公司的薪资问题与己无关,现在却突然动用储备资金发放工资,这是不是意味着你们之前的立场有问题?还是说,这只是迫于舆论压力的无奈之举?”
张平微微眯起眼睛,不慌不忙地拿起话筒,声音沉稳而自信:“这位记者朋友,您的问题很犀利,但我想说的是,外贸商会从始至终都关注着红山电器员工的困境。之前之所以未直接介入薪资发放,是因为涉及多方复杂的财务流程与责任划分。但如今局势危急,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工人们受苦,所以才果断决定动用储备金,这是我们作为行业领军者的担当,也是为了维护社会的公平与稳定。”
又有一位女记者站起来,言辞咄咄逼人:“据我所知,外贸商会自身业务也深受影响,资金并不宽裕,这次动用储备金,会不会给商会未来发展埋下隐患?你们又如何保证后续资金链不断裂?”
张平微微颔首,眼神诚恳地看向众人:“您的担忧不无道理,不可否认,这确实是一次冒险。但我们相信,只要解决了眼前的危机,赢得员工和社会的信任,后续通过合理调整业务、拓展合作,一定能够填补资金缺口,让商会重回正轨。外贸商会历经风雨,有足够的韧性应对这次挑战。”
此时,另一位男记者迫不及待地接过话筒,大声问道:“张总,现在外界都在关注洒水车事件,外贸商会打算支付洒水车沉入湖底的环保罚款和打捞费用,这是否意味着外贸商会变相承认了镇压工人的行为?”
张平神色一凛,目光坚定地回应:“绝无此事!外贸商会自始至终都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工人的举动,洒水车一事纯属污蔑。我们愿意支付相关费用,一是本着对环境负责的态度,二是不想在这莫须有的争议上浪费过多精力,我们更希望将时间和精力投入到解决问题、保障员工权益上,尽快还大家一个真相。”
还没等众人消化完这个回答,又有一位记者迅速起身,语气犀利地抛出问题:“赵雷作为工人领袖,已经带上了列宁像章,而张总您胸口也有列宁像章,请问您是否觉得自己的行为配得上列宁像章?”
张平微微挺直脊背,神色庄重地开口:“列宁同志一生为人民谋福祉、为公平正义而奋斗,我佩戴列宁像章,是时刻以此激励自己坚守正道、为大众服务。外贸商会从创立之初就秉持着诚信、担当的理念,面对此次危机,我们全力维护工人权益,未曾有过一丝退缩,我问心无愧,定当不负这枚像章所承载的精神。”
随后,24 小时内,外贸商会迅速行动起来,动用了账户百分之五的现金储备,紧锣密鼓地发放了所有红山电器公司人员的工资和奖金。并支付了环保付款。
忙完这一切,安然和张平疲惫地坐在办公室里,两人相对无言,片刻后,安然还是忍不住轻叹一声:“张平前辈,您说这百分之五的现金储备,原本是计划用作新业务拓展和技术研发的,这下全打乱了计划,未来的路,可真是难走啊。”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中满是疲惫与脆弱。这段时间的压力如同一座大山,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此刻,在这安静的办公室里,她终于显露出内心的无助。
张平看着安然,眼中满是心疼与安慰,他轻轻拍了拍安然的肩膀,柔声道:“安然,我知道你心里苦,这段时间你承受了太多。但别怕,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总会有办法好起来的。这只是暂时的困境,咱们把眼前这关过了,往后的日子会慢慢变好的。”
安然缓缓走到张平身边,像是下意识地抬起手,轻轻摸着张平的衣领,小声说道:“你看,衣领这儿有一些脏了。” 说着,便随手帮他拍了拍衣领。
张平身子微微一僵,脸上闪过一丝紧张,下意识地就想拿走安然的手,可当他的手指触碰到安然的手时,却又鬼使神差地停住了。他就那样抓着安然的手,目光直直地看着她,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言。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彼此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片刻后,张平像是回过神来,他轻轻捏了捏安然的手,声音略带沙哑地说:“是时候继续工作了。”
安然微微点头,眼中泛起一丝感动的泪花,她知道,在这艰难时刻,有张平在身边支持,是她最大的慰藉。
与此同时,市郊的国际机场内,人来人往,行色匆匆。巨大的落地玻璃幕墙透进明亮的光线,映照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反射出冷硬又略显虚幻的光泽。赵雷一身剪裁得体的休闲西装,将他挺拔的身材衬得愈发潇洒,墨镜后的双眸隐匿着狡黠与得意,仿若掌控全局的幕后棋手,每一步都精准落子,收获颇丰。他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皮鞋踏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身后跟着的助理亦步亦趋,双手稳稳地推着满满当当的行李箱,箱子的滚轮在地面滚动,摩擦出细微的沙沙声,似是在为这场 “胜利之旅” 奏响伴奏,他的胸口,别着那个闪闪发亮的列宁像章,仿佛赵雷就是工人阶级的代言人。
赵雷刚一踏入候机区,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便有一群人眼尖地捕捉到了他的身影。媒体记者们瞬间像被触发了捕猎本能的鲨鱼一般,迅猛地围了上来,手中的长枪短炮 – 摄像机、照相机纷纷对准赵雷,快门声此起彼伏,镁光灯闪烁不停,将这片区域照得仿若白昼。
“赵总,听闻外贸商会刚刚动用储备资金发放了红山电器公司员工的工资,您对此有何评价?” 一位记者奋力挤到前排,将话筒几乎怼到赵雷嘴边,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期待,渴望从这位话题中心人物口中挖出独家猛料。
赵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他运筹帷幄后的志得意满。他不紧不慢地摘下墨镜,动作优雅又带着几分刻意的从容,露出一双深邃有神的眼睛,似乎能洞悉一切。他微微仰头,扫视一圈周围的记者,确保所有人都在专注聆听,这才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很高兴看到工人们终于拿到了他们应得的报酬,这是他们辛苦付出的回报。从一开始,我就站在工人这边,为他们的权益发声、抗争,大家想必还记得当日在示威现场,我与工友们并肩而立,任由那冰冷的水柱冲击,也未曾退缩半步。如今外贸商会能够正视问题,采取行动,也算是不枉我这一番努力。希望往后,类似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企业要多关注员工的福祉。同时,我也希望,外贸商会对环保事业做出贡献,不要为环保事业添乱,处理好自身问题。”
他的这番回答,措辞精妙,语气诚恳,既彰显了自己为工人仗义执言的 “正义” 形象,又不动声色地将促成此事的功劳巧妙地揽到自己身上。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打磨的石子,精准地投入舆论的湖面,激起层层有利于他的涟漪。
一时间,网络直播平台上的弹幕如雪花般疯狂滚动,网友们纷纷点赞,评论区被诸如 “赵总太给力了,真正为工人着想”“这才是有担当的企业家””他才是真正继承马克思主义的企业家“ 之类的话语刷屏,称赞他是帮助工人讨薪的英雄。赵雷看着镜头,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对着媒体微笑示意,随后潇洒转身,迈着大步朝着登机口走去。他的背影挺拔而自信,仿佛整个世界都已为他敞开胜利之门。
登上豪华专机,头等舱内宽敞舒适,真皮座椅散发着低调奢华的气息,柔和的灯光营造出静谧放松的氛围。飞机缓缓起飞,机身微微颤动,逐渐脱离地面,冲向云霄。赵雷坐在窗边,透过舷窗俯瞰着逐渐远去的城市,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慢慢变成微小的积木块,纵横交错的道路仿若蜿蜒的丝线。他心中满是得意,仿佛看到自己已然站在了商业世界的巅峰,脚下是无数对手的 “残骸”。
他端起一杯早已准备好的香槟,晶莹剔透的气泡在金黄的酒液中欢快地升腾,他轻轻抿了一口,让那细腻的口感在舌尖散开,随后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中开始畅想回到香港后如何进一步拓展商业版图。他仿佛已经看到新的项目签约仪式上众人簇拥的场景,新收购的公司在他的麾下蓬勃发展,源源不断地为他创造财富与声誉。“安然啊安然,你还是太嫩了。这次我可是一箭三雕,既省下了红山电器的开支,又耗费了外贸商会的资金,还得了个英雄的美名,看你接下来还能怎么折腾。这场较量,终究是我大获全胜。” 他在心中暗自嘲讽,全然不顾这一场风波给他人带来的伤痛与困境。
而在地面上,外贸商会总部大楼内,灯光彻夜通明。安然和张平等一众同仁们围坐在会议室桌旁,面前堆满了文件资料,电脑屏幕上闪烁着各种数据报表,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与焦虑。他们正为收拾残局、重建声誉绞尽脑汁,激烈地讨论着下一步的应对策略。公关部在紧急起草新的宣传文案,试图挽回商会在民众心中的形象;财务部则在重新核算资金,为后续的业务开展制定紧缩计划。窗外,城市的夜色深沉,未来的路,依旧布满荆棘,他们只能在黑暗中摸索前行,期盼着黎明的曙光早日降临。
在凌海公司总部,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如金色的纱幔轻柔地铺展在光洁的地板上,折射出一道道梦幻般的光影,仿佛给整个空间都蒙上了一层神秘而温馨的滤镜。高琳静静地站在走廊这头,身姿优雅,一袭简约的职业装将她干练的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她的眼神时不时飘向窗外,看着外面繁华的街景,心里却如同乱麻般琢磨着:“这张平一走,公司里好像瞬间缺了主心骨,大家都有些没着没落的,业务推进也没了往日的顺畅劲儿。”
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文哲民,他正像个专注的工匠似的,蹲在一堆杂乱无章的电器元件旁,双手沾满了黑乎乎的油污,那油污仿佛已经渗进了他的指纹纹理,正全神贯注地捣鼓着那些复杂得如同迷宫一样的线路。一头本应精心打理、时尚有型,彰显着韩式精致风格的头发,此刻却乱蓬蓬地耷拉在脑袋上,毫无发型可言,几缕发丝还调皮地垂落在他满是汗水的额头前,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
这几天,高琳心里就一直惦记着请文哲民吃顿饭,毕竟之前早早地就约好了,却因各种杂七杂八的琐事耽搁,硬生生地拖到了现在。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上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拍了拍文哲民的肩膀,用不太熟练的韩语夹杂着生硬的中文说道:“文哲民,吃饭,走。”
文哲民正沉浸在电器维修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冷不丁被这一拍,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抬起头,一脸懵懂地看着高琳,眼睛瞪得大大的,那模样活像只受惊后闯进陌生世界的小鹿,显然没听懂高琳这简单却又跨越了语言障碍的邀请。